“你知道的,我这人不会说话。原本我想着你反正还小,咱们顺其自然。我努力学徒,争取早点挣大钱到你家去提亲。可现在你都要走了,我……我怕来不及了,我怕你去了京市,就忘了我。”
石头就像是某一窍被打通了般,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会的。”徐丽抿唇,强压着嘴角,她抬眸对上石头的眸子,无比坚定地说:“石头,我愿意等,我也不会忘了你。但我希望你别忘了自己今天说出的承诺。”
石头郑重点头,“当然。”
将手里的红薯再次递给徐丽,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刚刚我来的时候瞧见陈山河了,他还在赵叔这儿学徒吗?”
石头点头,“师父说,只要陈山河愿意踏实学,他就愿意教。不过陈山河最近闹着要去京市,师父今天骂了他,他心情不好,就提前走了。”
“他这是要去找沈红英?”
“嗯,那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哪里肯就这么让人跑了?”
“可他又不知道沈红英在哪儿,怎么找?”
“他就那么一说,年前肯定是去不了的。师父骂他活该,说他咎由自取,骂他是窝囊废,他也不敢回嘴。”
徐丽没想到对感情那样三心二意的人,竟然会对赵木匠这么尊崇,“那他对赵叔还挺尊敬的。”
“那是当然,我师父的手艺就是在整个清河镇都是数一数二的,多少人求着要跟着他学徒,他都把人赶走了。陈山河若是惹了师父,他在这一行,也不可能混下去了。”
“……”
徐丽一直等鞋袜烤干后才离开。
……
清河镇部队训练营,孟寻州打了热水,进了宿舍。
洗漱干净后,他这才坐到书桌前,从带锁的抽屉里取出宋诗诗最近才寄过来的信。
宋诗诗惯来报喜不报忧,信里写的都是她在怀青大队好的一面。
虽也没写什么,可只是看着她的字,孟寻州心里就开心。
自从从京市回来后,就一直在忙,等明年他们部队就要回京市了,所以年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即便他此时恨不得飞到宋诗诗身边,却也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澎湃。
抽出干净的信纸,抚平上面的褶皱,孟寻州一笔一画,认真给宋诗诗回信。
“诗诗:
见字如面!
最近部队比较忙,今年过年可能也没法陪你一起过了。
明年开春后,我就要调回京市了。
不知你在怀青是否真如你信中说的过得那么好,我很担心你。
若是村里有人欺负你,一定记得给我来电话。
无论如何,我都会跑去保护你的。
我在部队也用不到什么票,知道你不缺钱花,就只能将这些攒下来的票送你了。
别拒绝,就当是我无法陪你过年的补偿了。
今年的新年礼物,等我回京市再送你。
望你一切都好。
寻州书。”
将信仔细折好,放入崭新的信封里。
这时,宿舍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大,您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