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收工，然后跑路

“啊？”

“人老了，要对一座城施法有些困难，需要你这个年轻人搭把手。”

艾萨克爵士开始施法，罗夏体验到了熟悉的感觉，当初黑修士就是如同爵爷一样操作重力，但是此时大法师的操作更加精妙，他不是释放一个领域对物体本身施加影响，而是在对时空本身进行操作。

“万物皆有引力，引力是空间的褶皱。物质告诉空间怎么扭曲，空间告诉物质怎么移动。但是魔力呢？它是物质还是能量？”

爵爷没有在施法的时候吟唱，而是喃喃自语，又对罗夏说：“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好在即便无法下定论，也不妨碍它干涉我们所处的空间”

以他为核心，原本空间的扭曲被抹平，是他驱动魔力在物质界和象征界的交界处飞快运动，在极小的范围内，得到了和大质量天体等效的引力。

传导的波动使得现实空间的曲率被矫正，接下来甚至倒转，也就是说在爵爷的施法范围内，整个街区先是失去了重力，接着开始漂浮。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能让我最骄傲的法术扩展到全城吗？”

如果是常态罗夏，他当然做不到，但现在他仅仅靠【奥术视觉】就能明白爵爷施法的机理，并感觉能模仿出来、超级加倍。这不是他的力量，是智者的。

大地之母感受到了变故，祂并未苏醒，仅仅以原始的形态本能地运动，此时触手发了疯似的攀援，但是和风暴城已经有了距离，只能虚空中徒劳地挥舞。

就是现在！再晚一点，风暴城又会重新沉降，甚至会变本加厉堕入阴影界。罗夏也顾不上深潜区的智者虚影，果断激活所有布置好的法阵。

它们以深潜区为中心，开始旋转、聚集和碰撞。

与爵爷施法相同，罗夏操纵尽可能多的魔力，在物质界和象征界之间驱动魔力高速运动，但他制造的是两個快速旋转的漩涡，两者引起的空间波动互斥。

不过就像举重一样，稳定地撑起重物或许有困难，但罗夏可以用取巧的方式，靠一瞬间的爆发将风暴城抬升。

接着是“分解”，并不是完全的粉碎，而是打破了阴影地原本坚固的存在，然后激起连锁反应，自最古老的圣地开始，巨像接二连三破碎，巨石砌成的门依次碎成小块。

属于物质的、风暴城的部分被抬升，与更虚幻，受空间波动更小的暗影都市成功分离。

以罗夏专属符文为核心的法阵，自正六边形的图案被激活，接下来狂暴地搅碎所在区域的一切。先是“驱逐”，把暗影都市反冲、踹离了现实世界，像颠倒教堂这些建筑，崩塌的同时渐渐虚化。

“你这是”艾萨克先是一愣，继而露出狂热的神情。

地面上的居民抬头仰望，发现有两团暗紫色的涡旋在以两心连线的中点为运动圆心，旋转着相互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它们相撞了！如同天体旋转然后相互撞击，空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瞬间失重的浪潮席卷全城。

想要举起三大国之一的伊斯塔尼的王都，即便是艾萨克这样的老牌大法师也做不到。

两个漩涡被加速到了极致，纯粹的魔力运动已经能在现实世界显现。

罗夏透过风暴城注视在它之下的暗影都市，长舒一口气——不知是不是智者虚影的功劳，总之达到了最好的预期：暗影都市成功向内部坍缩。

地铁线路坍塌、列车脱轨，无论是风暴城的居民、骑士们还是潜入的灰精灵们，都目睹了这场覆盖全城的震荡，风暴城的基座，它坐落的大地撕裂。

西尔沙瞬间失重的时候正好面朝下，从地面的裂隙下瞧见毁灭的阴影地，看到了张扬的大地之母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