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夫和玛丽亚进到屋里,只见王华阳静静地躺在草垫上,脸色煞白。
玛丽亚哭着握着王华阳的手说道:“哥哥,妹妹来了。”
陆秀夫顾不得悲伤,赶紧让军医给王华阳看病。
军医给王华阳把了脉,向陆秀夫说道:“禀丞相,皇上体格异于常人,从悬崖掉落,受到树枝缓冲,落水时应该有树枝在皇上下面做了铺垫,皇上筋骨并未损伤,并无生命危险,现在虽然处于昏迷,但是只是发烧,从脉象看并无大碍,至于昏迷不醒,应该是落水时身体与水面发生碰撞,导致血脉凝滞,血液不能在体内运行,使阴阳失调,待我给皇上施针,放出体内淤血,同时采用温水药浴,加速血液循环,不消一个时辰,皇上自可醒来。”
得到陆秀夫的许可后,军医让所有人退出草屋,将王华阳上衣退去,在王华阳面部、头部及胸部不断施针,又命令其他随军大夫按照药方在树林里采摘挖掘药材。
在军医不断地施针下,王华阳心脉附近有黑色血液缓缓流出,嘴角也开始流出红色的血液。
军医扎了一下王华阳的手,确定王华阳手指有反应后,将王华阳放入准备好的药桶中,命人不断揉搓王华阳的手臂和背部。
趁着随军大夫给王华阳药浴的间隙,军医走出来草屋,
陆秀夫赶紧走向前去问情况。
军医说道:“皇上心脉附近的淤血已基本排出,现在还剩喉咙附近的淤血,淤血已经凝结成块,针灸是排不出来的,待会药浴结束后,我会让皇上喝下催吐汤,以催吐汤带动淤血,让皇上把淤血吐出来,如此,皇上周身气血将会自然涌动,苏醒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玛丽亚上前说道:“大夫你还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我阿罗约城虽然比不上神州城繁华,但是奇珍异草还是很多的。”
军医说道:“公主请放心,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看着又回到草屋的军医,陆秀夫转过身来,向着杨雄及杨雄爷爷的方向走去。
陆秀夫走到杨雄及杨雄爷爷跟前,深深的弯腰行了一个揖拜礼,说道:“老先生,你们俩可是大宋的恩人啊,你们救的可是大宋的皇上啊,等我们平定叛乱后,一定重奖老先生和您的孙子。”
杨雄爷爷赶紧扶起陆秀夫,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丞相大人,不管那天落水的是什么人,我们都会去救的,乡野村夫,别的没有,助人为乐的心还是有的,我们救人不是为了要求报答的,举手之劳的事情,大人不必如此。”
陆秀夫说道:“老先生,您救的人是皇上,不是别人,一定要重赏的。”
杨雄爷爷说道:“大人非要重赏,那就赏给我孙子杨雄吧,他是三年前在山洞里从野狼的嘴里救下来的,他汉语说的很好,应该是你们汉人的孩子,你们就把他带往神州城吧,这个孩子很懂事,还识字,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父母遭人迫害,与姐姐失散,跟着我只能学习一些打猎的技巧,天天在树林里,耽误了孩子,大人若是不嫌弃,就把杨雄带走吧,他不会拖累你们的。”
陆秀夫看着杨雄说道:“老先生,放心吧,杨雄这个孩子与皇上、玛丽亚公主都有缘分,我一定将他带在身边好好调教。”
说话间,王华阳的药浴已经结束,嘴角的红血也变成了黑血,但是正如军医所言,流出的仅仅是黑色的血液,并不是黑色的血块。
黑色的血块如果不能排出,王华阳将会一直发烧,一直昏迷不醒。
军医拿着催吐汤喂给王华阳,怎奈王华阳已经多日没有进食,面部肌肉已经处于僵硬状态,进食撬开嘴巴把催吐汤灌进去,催吐汤依旧在嘴里,根本不能通过喉咙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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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赶紧向陆秀夫请示。
陆秀夫说道:“你是大夫,你不知道怎么办,我怎么能知道怎么办。”
军医轻声告诉陆秀夫说道:“皇上现在不会自主吞咽,喂进去的药物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为今之计你,需要找一个人,将药物吹进皇上的嘴里。”
陆秀夫顿时知道了军医的意思,需要有人嘴对嘴给皇上喂药,奈何出宫时没有带侍女,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小宝虽然是太监,但是让太监给皇上喂药,将来要是说出去,有损皇上的威严。
军医又轻声说道:“玛丽亚公主是皇上的未婚妻,早晚要嫁给皇上,并且我还听说皇上与玛丽亚公主以兄妹相称,感情非同寻常,陆丞相可以试试请玛丽亚公主帮忙。如果玛丽亚公主不愿意帮忙,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为了皇上的安危,陆秀夫也豁出去自己的老脸了,
陆秀夫将玛丽亚叫到边上,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在那个时代,程朱理学兴盛,大家谈性色变,何况陆秀夫还是一国的丞相,如何对一个小女孩说这种事情。
玛丽亚将陆秀夫吞吞吐吐的,直接问道:“陆大人,您是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说吗?”
陆秀夫说道:“是这样的,给皇上喂药,喂不进去,需要公主帮忙。”
玛丽亚疑惑的问道:“喂药有什么难的,拿着勺子直接往嘴里灌就是了。”
陆秀夫说道:“军医试了,灌进去又流了出来,皇上现在根本不能自主吞咽,喂进去的东西根本就咽不下去。”
玛丽亚说道:“军医都喂不进去,我怎么能喂进去,我都不会喂药。”
陆秀夫见玛丽亚不开窍,也豁出去了,难为情的说道:“正是这样才请公主帮忙,军医的意思是让小宝嘴对嘴给皇上喂药,但是皇上乃九五之尊,岂能让一个太监嘴对嘴喂药,我的意思是公主乃是皇上的未婚妻,不知公主能不能帮忙?”
玛丽亚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虽然在山洞中皇上为了救自己已经跟自己有过唇齿之亲,但是那是在山洞,没有别人知道,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自己嘴对嘴给皇上喂药,玛丽亚还是感觉难为情。
陆秀夫见玛丽亚迟迟没有答复,于是说道:“我知道公主乃金枝玉叶,尚未与皇上大婚,如果公主真的感觉难为情,我们只有请小宝帮忙了。”
玛丽亚想到小宝要跟皇上接吻,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自己好好的一个哥哥,让一个太监给亲了,多恶心啊,这以后自己要是跟皇上成婚了,看见皇上的嘴岂不是想到小宝那嘴脸。
陆秀夫见玛丽亚没有回复,正要离开,被玛丽亚叫住了。
玛丽亚低着头说道:“我答应丞相便是,只是在我给皇上喂药时间,里面除了我和皇上,不能有别人。”
陆秀夫赶紧说道:“这个请公主放心,除了我、军医、皇上还有公主,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这件事。”
军医将草屋里的大夫全部赶出去,将药递给玛丽亚,交代怎么喂药之后,便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
玛丽亚端着药坐在王华阳的身边,三天前还是神采奕奕的大哥哥,没想到再见面却是满身伤痕。
看着王华阳赤裸的上身,玛丽亚发现了王华阳左手手臂上的刀痕,这个刀痕正是七年前自己用那把镶满宝石的短刀划伤的,没想到后来这把短刀却成为王华阳的救命稻草。
玛丽亚抚摸着伤疤,暗想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数日前还想着杀了皇上给爷爷报仇,而现在自己竟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