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凡问道:“这个人靠谱吗?你们有多久没有联系了?营救陈天放可是关系着皇上光复中原的大计,不可随便委托于人的。”
周勃说道:“靠谱,这个请庄大人放心,我们情报人员培养的人员,尤其是从小培养的人员,基本没有叛变的,此人原名叫黄义,听他说他原来是河南洛阳人士,因为父母不愿意将自己的土地献给蒙古人,被蒙古人杀死了,之后他便被蒙古人当做奴隶带到了大都,蒙古人跟他有杀父杀母之仇,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黄义早就想给父母报仇了,是我一直在告诉他,杀一个蒙古人只能给父母报仇,只有将蒙古人赶出中原才能给全天下枉死的汉人报仇,黄义这才认贼作父,当了那个蒙古人的义子,那个蒙古人还给他起了一个蒙古名字,叫塔赛白努。”
冯欢说道:“老周啊,你既然有这么一个内应,为什么不提前说,还让庄大人派人四处打探陈天放的消息!”
周勃说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在想万一庄大人有更好的办法营救陈天放,咱们就先不暴露黄义,毕竟黄义还年轻,又有蒙古人的身份,将来一定会有更大的用处。”
庄一凡说道:“陈天放马战可以与蒙古人向匹敌,得到一个陈天放,大宋光复中原就多了一分胜算,这个用处难道不比杀几个蒙古人用处大?”
周勃说道:“庄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做情报的,一旦暴露,下场只有死路一条,黄义跟了我三年,与我情同父子,我是不忍心让黄义就这么死了。”
冯欢说道:“老周,先别这么悲观,你先说一说你的计划,说不定黄义不用死。”
周勃说道:“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换囚,用黄义将陈天放换出来,把黄义留在大牢里。”
周勃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房山大牢看管严密,守卫的又都是蒙古人,即使你拿着银子也买通不了守卫,黄义是现在唯一能进出房山大牢的人,趁着黄义换班的机会,让黄义和陈天放互换衣服,有陈天放穿着黄义的衣服呆在大牢里,这样可以给陈天放出逃制造机会,只是黄义留在大牢。迎接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庄一凡听后说道:“老周,你这个计划看似可行,但是有很大的漏洞啊。”
周勃问道:“还请庄大人明示。”
庄一凡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房山大牢的构造,但是房山大牢关押着将近五千犯人,即使黄义与陈天放互换了衣服,陈天放从牢房里出来了,陈天放知道怎么出来吗?陈天放天天在大牢里巡逻,自然是对地形比较熟悉的,而陈天放应该是关进大牢后,就没有出来的,根本不知道如何走出大牢,穿着蒙古人的衣服在大牢里乱转,迟早会被蒙古人发现的,陈天放要想活着走出来,必须得找一个熟悉大牢地形的人将他带出来,而黄义就是最佳的人选,因此,黄义是不能留在大牢里的。”
冯欢说道:“庄大人说的对,让陈天放自己走出守卫森严的大牢,根本不可能,并且陈天放不会说蒙古话,万一路上有人盘查,一下子就暴露了,不仅自己会被抓,还会连累黄义白死,你这个计划不行,还得将这个计划在周密一些。”
庄一凡说道:“咱们现在在这里只是纸上谈兵,要想救出陈天放,第一步就是先跟黄义接上头,然后与黄义商量对策,咱们在这里商量对策,可能会害死黄义的,如果能让黄义和陈天放一起走出大牢,那是最好不过了,毕竟黄义常年在蒙古人军队中服役,也是我们了解蒙古军队的途径。”
周勃说道:“那我这就去把黄义找来。”
庄一凡摇摇头说道:“不,不能让黄义长时间的离开军营,你和冯大人一起前往房山,你们三个共同商议营救陈天放,我的宗旨就是营救陈天放的同时,尽量保住黄义的性命,若真没有办法保全两人的性命,告诉黄义,营救陈天放是为了拯救千万汉人的性命,黄义自幼跟蒙古人有深仇大恨,我想他该知道怎么做!”
冯欢领命,即刻带着周勃及少量人员前往房山大牢。
当天正是黄义当差,周勃将两人见面的暗号:白色手帕绑在大牢不远处的山上的树枝上,两人静静地在客栈里等着黄义的到来。
冯欢和周勃在客栈里低声商量着各种对策,但是一直到子时,黄义也没有出现。
冯欢说道:“老周,黄义会不会没有看到你绑在树枝上的手帕,毕竟树枝里大牢那么远,眼力不好的人根本看不到。”
周勃说道:“不要着急,在等等,黄义一直都很准时的,今天没有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说罢,周勃又给冯欢倒了一杯茶。
冯欢笑着说:“不敢在喝了,现在一肚子都是水,待会该睡不着了。”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人影来到他们的门前。
冯欢和周勃立刻警惕起来,冯欢从靴子里摸出短刀,周勃也将软刀从腰间抽了出来。
来人先是敲击了三下,之后停顿片刻,又敲击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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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立刻示意冯欢收起短刀。
周勃站在门内,轻轻拍了两声手掌。
门外来人回应了三声。
周勃这才将房门打开。
来人正是黄义。
黄义进屋轻声问道:“周伯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周勃关上门,指向灯光暗处的冯欢说道:“义儿,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大宋情报司最高长官冯欢大人。”
黄义有些诧异,做间谍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周伯伯之外的大宋官员。
黄义立刻行礼道:“冯大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