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钱森从上边抛尸体,阮金松在下边抬尸体,仅半个时辰,客栈内一千多具尸体被全数抛下来,而阮金松也将全部的尸体抬出了大坑。
眼见城墙上再也没有尸体往下抛,阮金松当即命令士兵将土层往下再挖一尺,并让士兵从战船上拿来火药埋进地基里。
随着引线缓缓燃尽,一声巨响,万商客栈坚固的城墙轰然倒塌。
阮金松点燃引线时,庄一凡、钱森、萨日朗花、蒙古士兵及宋军都已经知道城墙倒塌在所难免。
除了庄一凡和钱森,其余人都不知道大宋还有援兵隐藏在安南人的后边。
正因为如此,活着的一百名蒙古士兵在三个千夫长的带领下,向萨日朗花做了最后的告别,拿起宋军的大刀,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即将倒塌城墙的对面。
萨日朗花则将一把短刀藏在了衣服里,看了一眼庄一凡,微笑着走进了其其格公主的房间。
而钱森则示意庄一凡赶快发信号。
庄一凡则一脸淡定。
庄一凡轻声对钱森说道:“放心吧,用不上发信号了。”
钱森疑惑的问道:“这么说哈丹巴特尔已经快到了?”
庄一凡指着客栈最高处的了望台说道:“看见了望台了没有,上面有一名士兵一直在观察着大宋舰队发来的旗语,陈天放刚开始还开炮射击阮金松,是我让他停止炮击的,半个时辰前,陈天放发来旗语,在台江港外海三十里的地方发现蒙古人的舰队,也就是说哈丹巴特尔这会可能已经悄悄登陆了,为了避免蒙古人误伤大宋舰队,我已经命令陈天放带领迎亲舰队去歼灭安南人的船队,咱们现在只要能坚持一刻钟,哈丹巴特尔带领的蒙古骑兵就能冲杀过来。”
钱森不可思议的看着庄一凡说道:“庄大人,这么大的事情,您应该早点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了这么长时间,我还纳闷呢,舰队上面有一千人,还有五百门火炮,怎么就第一天射击了一段时间就停止了,之后再也没有舰队的消息,我还以为舰队被安南人消灭了了。”
庄一凡说道:“你还年轻,如果我提前告诉你 ,怕你心里藏不住事,把自己有援军的事情表现在脸上,这样蒙古人就会发现端倪,只有你不知道哈丹巴特尔即将到来,你才会有正常的表现。”
钱森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错怪大人了。”
庄一凡说道:“咱们都是为大宋效命,为皇上效命,这点委屈不算什么,你现在即刻回到部队,告诉将士们,一旦阮金松炸开了城墙,要让大宋的官兵表现的畏战怯战,这样的话剩余的蒙古士兵就会看不起大宋官兵,他们自然会冲到最前边,现在蒙古骑兵还有一百多人,阮金松即使炸开了城墙,也仅仅是炸开一个口子,所有人马必定是从这个口子进来,只要守着口子,即使是千军万马,也必须是一个一个的进来,一百蒙古骑兵的战斗力足以抵挡一千安南士兵的进攻,要先让蒙古骑兵与安南人厮杀,等蒙古骑兵被安南人消灭的差不多了,再让大宋士兵阻挡,切记,尽量让蒙古骑兵被歼灭完了咱们的人再上,如果蒙古骑兵出现逃兵,告诉将士们,直接用长矛捅死。”
钱森立马说道:“请庄大人放心,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事情。”
城墙果然如庄一凡预料的一样,塌出一个三丈宽的口子。
随着城墙的倒塌,宋军在钱森的指示下纷纷退让出地方。
一百蒙古骑兵轻蔑的看着宋军,大声的笑着,并用蒙古语大声的说“汉人都是胆小鬼”。
活着的一百名蒙古骑兵在三个千夫长的带领下,依然站在了倒塌城墙的上面,他们居高临下,肆意的砍杀着蜂拥而至的安南士兵。
安南士兵被眼前的这堵墙已经堵了三天,并且占据着人数优势,虽然知道向前不是蒙古人的对手,但是还是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往前冲锋。
阮金松见蒙古人守着缺口,安南士兵根本攻不上去,但是时间紧急,多耽误一刻就有可能被哈丹巴特尔的援军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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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金松不顾安南士兵和蒙古士兵缠斗在一起,毅然下令让弓箭手朝缺口的地方射箭。
随着一轮齐射,缺口的安南士兵和蒙古士兵应声倒地,缺口处到处是死伤的士兵。
阮金松见缺口已经没有人阻挡,当即下令剩余的安南士兵冲向客栈。
客栈内,钱森看着所有的蒙古骑兵已经战死,立刻命令剩余的一千宋军准备战斗。
阮小六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上了缺口。
钱森与阮小六互不认识,但是此刻二人都知道彼此都是各自军中的将领。
两人当即用长矛缠斗在一起,但是二人水平相当,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
客房内,萨日朗花已经看到所有的蒙古士兵战死,她知道仅仅靠宋军的这点兵力,根本不是安南人的对手。
萨日朗花看着其其格公主说道:“公主,您是皇帝的孙女,是黄金家族的女人,您不能落在安南人的手上。”
说着萨日朗花拿出早就藏好的短刀说道:“咱们蒙古只有战死的公主,没有被俘的公主,奴婢将会跟公主一同去见长生天。”
其其格公主打开窗户,看着缺口处宋军与安南军队在厮杀。
其其格公主笑着说道:“原本我以为我与大宋皇帝和亲会给蒙古人和汉人带来和平,就像当年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成就一段千古姻缘,没想到我还没有到达大宋,竟然被人截杀。”
其其格公主长叹一声说道:“哎,也罢,皇家女人的命运向来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我死了,也是一种解脱,还不知道宋朝皇帝赵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其其格公主说罢从萨日朗花的手上拿过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