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温说道:“刚才我说了,忽必烈皇上是一个足可以比肩汉武帝、唐太宗的一代雄主明君,既然是雄主明君,考虑的自然是全天下,而天下不仅仅是蒙古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皇上把皇位传给四皇子那木罕,那么只能保蒙古一族的尊荣富贵,蒙古人打仗还可以,但是治理国家却没有经验,如果将皇位传给四皇子,短期内,大元帝国的武功会再上一个台阶,但是却不能长久,大元帝国现在已经透支国力了,急需要恢复国力。而如果将皇位传给皇长孙铁穆耳,铁穆耳会重用汉人,调和汉人和蒙古人的矛盾,用汉人的智慧去管理大元帝国这个庞大的国家,止战罢兵,短期看大元帝国处于收缩期,但是大元帝国一旦恢复了民力,那将是一个超越大汉、大唐的伟大时代,忽必烈皇帝不可能看不出这么浅显的道理,一世的霸业和千秋万代的传承,忽必烈皇帝还是分得清的。”
哈丹巴特尔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皇上将来把皇位传给皇长孙铁穆耳,那我是不是应该把成吉思汗短刀还给其其格公主?”
刘温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已经杀了其其格公主的求援士兵,现在成吉思汗短刀突然出现,咱们该如何解释?并且从萨日朗花的话中你我都可以听出皇上现在还未决定将皇位传给谁,现在还不是下注铁穆耳的时候,咱们应该再等等。”
哈丹巴特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并命人立刻挑选五百士兵换上奴隶的衣服。
为了以假乱真,刘温更是命人射伤、砍伤这五百名士兵。
而阮金松也趁乱悄悄的逃了出去。
次日一早,哈丹巴特尔便命人给其其格公主及客栈所有人员送来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经过三天的激战,士兵们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虽然大部分宋军都不习惯羊肉汤,但是还是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哈丹巴特尔见其其格公主和庄一凡用膳完毕,立即赶来向其其格公主请安。
其其格公主连忙说道:“将军,现在是在大琉球,又不是朝堂,不必行此大礼。”
哈丹巴特尔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哈丹巴特尔说道:“公主,这三天让您受惊了,但是现在台江港也不是安全之地,末将认为您应该先到广州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前往神州城。”
其其格正欲说话,庄一凡抢话道:“公主,哈丹巴特尔将军,我大宋国王和其其格公主的婚期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定下了,现在婚期将近,我们已经在台江港耽误了三天时间,而返回神州城还需要七天的时间,我们不能在耽搁了,会耽误了王上和公主的婚期的。”
庄一凡是礼部尚书,在私下里都是称呼赵昺为皇帝,但是现在哈丹巴特尔在场,大宋是大元名义上的藩属国,藩属国国君是没有资格称皇上的,因此在正式场合,庄一凡自然要称呼赵昺为王上。
哈丹巴特尔说道:‘庄大人,大宋国王与公主的婚期应该是在二十天后吧,按时间推算,即使在我广州呆上十天也不会耽误了婚期吧。’
庄一凡怕迎亲舰队到了广州之后再生事端,连忙说道:“返回神州城需要七天,但是王上与公主大婚之前,公主还需要沐浴斋戒七天,并且大婚前还要做很多准备,我们必须尽早赶回神州城。”
其其格公主见两人争执不下,便说道:“哈丹巴特尔将军,谢谢你的好意了,本公主已经耽误了几天的时间了,不能因为到广州游玩再行耽误了,如果耽误了时间,大宋的臣民该说我这个国母贪玩,有失国母的风范。”
哈丹巴特尔说道:“既然公主发话了,末将也不在坚持,只是皇上陪嫁给公主的三千奴隶,现在只剩下五百人,并且还受了伤,这些奴隶上船后,风吹日晒的,可能会死亡一部分,末将让公主到广州停留一下,也是想着给这五百奴隶疗伤。”
庄一凡大吃一惊,怎么还会有五百奴隶活着,留守在客栈的一千奴隶自己是亲眼看到被安南人杀完的,跟钱森一起外出的两千奴隶返回时被安南军队射杀过半,其余的也在与安南的厮杀中全部死亡,这会怎么会有五百伤兵,莫非是跟钱森一道的两千奴隶真的只是被射伤?
“不对,”庄一凡暗想道:“钱森返回时说那些奴隶除了中箭之外,安南士兵又进行了补刀,根本不可能活命,如果当时没有死亡,这三天他们怎么没有回来?”
庄一凡立马明白了这是蒙古军中有高人指点,不然以哈丹巴特尔的脑子,绝对是想不到这么个办法的。
昨夜庄一凡已经想过其其格公主或者萨日朗花会让哈丹巴特尔陪嫁一部分士兵,自己也想好了拒绝的理由,只是令庄一凡没有想到的是,哈丹巴特尔竟然说有五百奴隶只是受伤了。
奴隶是忽必烈陪嫁给其其格公主的嫁妆,哪怕是受伤了,其其格一定会带回神州城的,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其其格公主显然不知道这些受伤的奴隶都是哈丹巴特尔带来的蒙古精锐士兵,立马说道:“本公主还以为这些奴隶被安南人杀完了呢,既然只是受伤,那就带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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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格公主看着庄一凡说道:“庄大人,迎亲舰队上面不是有军医吗?能同时接诊五百名伤员吗?”
庄一凡赶紧说道:“公主,舰队上是有军医,但是一下子也接诊不了这么多伤员啊,要不让哈丹巴特尔将军将这些伤员先带回广州治疗,等他们伤好了,咱们再来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