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你知不知道我们受伤那天小妹又给我们寄了五十两?”
潘钰惊讶,“小妹哪来的这么多钱,上次才寄了一百两。”
“是啊,她才八岁,身体又一直很弱,我实在想象不出,她赚这些钱会有多辛苦,”潘岳冷着脸道:“父亲为人正直,他这把岁数了,已是不可更改,小妹养父亲也是天经地义,那我们呢?”
“我们两个也要小妹养吗?”潘岳按住他的肩膀道:“二弟,你要记住,我们要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我们得先活着,然后才能赡养父亲。”
潘钰接口:“最后养小妹。”
潘岳一脸一言难尽,“你觉得小妹还需要你养吗?今日的小妹,已经不是昨日的小妹了。你想想那平安符,想想她两次寄来的钱,你不拖她后腿就算不错的了。”
话音才落,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潘岳出去开门。
民信局的伙计怀里抱着一个盒子道:“是常州府的潘洪潘相公府上吧?”
潘岳面无异色的拉开篱笆门,点头,“对,正是潘府。”
伙计就露出一排牙齿,笑容满面的道:“贵府有一件从广信府急递过来的盒子,需要有户籍才能签收。”
潘岳眼睛一亮,问道:“可是广信府玉山县一带?”
伙计:“正是的。”
潘岳立即回屋去拿户籍,给伙计看过,确认是收件人后,伙计才把盒子给他们。
潘岳问:“这样急递的物件贵吗?”
“不贵,这样急递的物件我们都走的镖局押送,只需二两银子左右。”
潘岳:“你们抢钱啊。”
伙计:“公子,从广信府到大同,光是跑马的马料和镖师的食宿就不止二两银子了。”
“你们又不是只送这一个物件。”
“但镖师能带的东西有限,一件二两,十件也才二十两而已,除非是极小的东西,不然是带不来十件的,”伙计道:“镖师和民信局都只是赚个辛苦钱而已。”
潘岳闻言脚步一顿,扭头问,“这个盒子是什么时候寄出来的?”
伙计道:“四天前。”
潘岳立刻回屋打开,盒子里贴着一张黄符,还有许多瓶瓶罐罐,另有一个布袋,最底下压着一封信。
潘岳往外看了一眼,见他爹不在,就倒了一杯开水,用热气烘了烘信封,片刻后就把信封给撬开了。
潘钰看得目瞪口呆,见他哥真的从信封里抽出信来,他就一脸纠结,“大哥,偷看父亲的信不好吧?”
潘岳:“我一会儿就装回去,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
潘钰就转身背对着他,蒙上被子道:“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潘岳不理他,低头看信。
潘钰见他半天没动静,就忍不住扭头看他,见他脸色沉肃,忙转过身来问道:“大哥,信上说什么?小妹不是前几天才给我们寄过钱吗?怎么又寄这么多东西来?”
潘岳将信收起来,严肃道:“她感应到了,也算出来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我们不了解的力量存在。”
信,是潘筠一路飞奔回三清山后做了准备才又下山寄出来的。
为了能快一点送到大同,她都没在大源坞的急递铺里寄信,而是让大骡一路狂奔到玉山县,找了民信局,花大价钱让他们急送。
潘筠的两条腿都快跑细了。
亏得她最近修炼有成,不然从大周庄跑到山脚下,又从山脚跑上山顶,她得死。
跑回山顶时,她顺势看了一眼山脚下那两块他们道观的农田,稻穗垂着,但叶子和稻穗都是绿油油的,一点要变黄的趋势都没有。
潘筠从农田边跑过,一边运起轻功向山上狂奔,一边腹诽,“这就是大师兄说要收割的水稻吗?”
跑上山,果然,王费隐一点要干农活的架势也没有,正在山门前晃悠悠的打拳。
转身正要出拳,就对上一脸汗,正喘息的潘筠。
王费隐拳头出到一半就出不去了,他干脆浑身一震,将身上凝聚的气散开。
空气振动,潘筠眼中,空气似乎成波浪般被振动开去。
潘筠抬手卸掉冲过来的气波,“大师兄,你看我今日运势如何?”
王费隐收势,抬头看了她一眼后道:“不高不低,平平无奇,怎么,你今日又倒霉了?”
潘筠:“我昨日赚了五两银子,今日便感觉到我送给父兄的符箓有异,大师兄,是不是我影响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