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有感悟吗?你觉得自己有天赋吗?”
“我觉得我有,余窑主说烧窑最主要的就是温度。”
潘筠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就认真的学,我回头找一下烧窑方面的书,到时候给你自己研究,说不定你能成一个大家呢?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烧几个值钱的瓷器,我好拿出去赚钱。”
王小井:“虽然我很心动,可我不识字。”
潘筠:“……你家在汾水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为什么会不识字?”
王小井脸色大红,小声道:“我,我读书不行,小的时候上过两年学堂,但我就认得几个常用的字而已,其他的都不认识。”
潘筠一脸失望的看他,挥手道:“算了,反正到时候我把书给你,你看不看得懂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王小井好奇不已,“这世上还有烧瓷的书?”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世上还有沤肥的书呢,我前两天就找出来了。”
王小井很迷茫:“沤肥还需要看书吗?这不是天生就会的吗?”
潘筠哼哼,“你那会的肯定不及书中记载的。”
王小井一听,就一连说了三个沤肥方法,一是湿沤法;一个是干烧法;还有一个是干湿结合方法。
虽然叙述和潘筠查到的有差别,却大同小异。
潘筠:“……你怎么知道这些沤肥方法的?”
“村里人都知道啊,每年村里都这么沤肥,我都看这么多年了,傻子都会了吧?”
潘筠冲他扯了扯嘴角,所以,大师兄为什么在三师兄提起冬种小麦,开辟药田的事时总是感叹没有肥料,地力不足呢?
这不是没有肥料,而是没人去做肥料啊。
潘筠心中有数了,决定回去就拥护三师兄,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她花费两个晚上去查找沤肥的方法?
“小师叔,小师叔?”王小井一连叫了她好几声。
潘筠回神,冲他龇牙一笑道:“你怎么长辈分了,不应该叫我师叔祖吗?”
王小井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
潘筠也不为难他了,挥手道:“走吧,带我去见余青。”
余青和余胜看到是个小道长来送图纸,还有些不高兴,觉得玄妙不重视此事。
谁知潘筠把图纸掏出来就道:“这图纸是我和我大师兄一起画好的,两位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一旦你们接下此活,从今以后,我每三天过来一次。”
余青一愣,“以后这神像的事都是和小道长你沟通?”
“不错,就是我。”
余青皱了皱眉,虽有些不高兴,却没说出口,谁让她们是买家呢?
为了挣这笔钱,哪怕前面摆的是屎,他也得认真去看。
结果,不论他和余胜问出什么问题,潘筠都能回答得上来,还现场改了两个细节。
余青见她拿笔就改,自然无比,他就有些犹豫,“小道长,这神像你真的能做主吗?”
潘筠点头:“能。”
怕他不信耽误工期,潘筠干脆道:“我是庙祝,建庙的钱是我出的,你说呢?”
一听钱是她出的,余青和余胜立即什么问题也没有了,道:“一切听小道长的。”
潘筠依旧把王小井留下,“有事就找他,两位余当家,贫道就先告辞了。”
余青和余胜连忙将人送到村口,这笔生意他们要是能做出来,名声打出去,玉山县一带的瓷造神佛他们都可以接,甚至广信府那头也不是不能接。
窑场在南城门外,三清山却是在西城门外,所以她要回三清山就得先进城再出城。
走在城中街道上,潘筠想来都来了,不去看老朋友好似不好吧?
于是她脚步一转,去了钱府。
钱管家见是潘筠,立即开门,亲自给她带到大厅,“小道长请坐,小的已经让人去请老爷了。”
潘筠点点头,一扭头便看见孙五宜从大堂前经过,往后院去。
他正低头想事情,根本没发现大堂里有人。
潘筠眼睛微眯,问道:“孙五宜怎么会在这里?”
管家忙道:“表少爷在这里读书呢,翻过年县学考试,我们老爷想送表少爷进县学读书。”
潘筠眼睛微亮,问道:“钱老爷和县衙很熟吗?”
管家矜持的道:“一般吧,不过我们老爷经常做些铺桥修路的善事,县里的县令和县丞主簿们都和我们老爷有些往来。”
潘筠就明白了,这是玉山县出名的大善人啊,经常做慈善工作,县衙的官吏们怎么会和他不熟呢?
钱老爷急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他儿子钱大鸿。
俩人都和潘筠行礼。
钱大鸿还想从寒暄开始,结果他才张嘴,他爹就已经非常直白的问道:“小道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道:“不管是什么事,小道长只要说来,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潘筠也直接,掏出一把黄符道:“钱善人,我这段时间修习,画了不少符,不知你还要不要?”
钱老爷连连点头,“要要要,幸而小道长还记得我,我儿子过两日要出门,我正想着明天上山替他求一枚平安符呢。”
“那是要带一张平安符的,”潘筠认真看了看他的脸道:“最好时刻不离身,钱善人我与你说,我这画的最好的就两种符。”
钱老爷顺口接到:“不知是哪两种?”
潘筠:“平安符和求财符。”
钱老爷问道:“不知这一张黄符价钱是多少?”
“二十两。”
潘筠一点儿也不虚,她觉得自己的黄符物超所值,二十两一张已经是白菜价了。
钱老爷也觉得便宜,但他家也不可能买这么多黄符,目前来看,一张黄符的使用效果可长久了,除非遇到危险,不然一张黄符可能可以佩戴一辈子。
所以他觉得便宜,但他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