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乐张了张嘴,闷闷的道:“没有问题。”
他继续审问,“你对戴庸下死手,攻击他的泥丸宫,是否是故意的?”
潘筠立即摇头,一脸泪水道:“不是,我当时怕极了,一心只想救崔怀公,所有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御敌招式,根本没想许多。”
林靖乐嘲讽,“是吗?但当时你不是还掐着农知一的脖子威胁我们吗?”
潘筠泪流得更凶了,鼻涕还出来了。
妙真就挪了挪屁股,离她远了一点,然后掏出一张手帕给她。
潘筠连忙接过,擦眼泪,擦鼻子后哽咽道:“那怎么会是威胁呢?农知一背后有人指使,指使的人全学宫都知道是谁,我让学宫给我们一个交代有错吗?”
“最多就是,我当时刚打完架,愤怒未消,气息外露,所以说话凶了点儿,可我真的没有威胁的意思。”
林靖乐:……
潘筠似乎还嫌不够,道:“林堂主要是不信,可以问张院主,当时可有觉得被我威胁?”
王费隐立即扭头似笑非笑的去看张子望,“子望当时感受如何?”
张子望面色不变,冷淡的道:“孩子们的气话罢了,我没什么感受。”
底下围观的学生悄声议论起来,“不是有人说当时张院主脸色都青了吗?还说她特别霸气,可现在看着不像啊。”
“我当时就在现场,我可以作证,她当时就是很霸气,我如今回想都还热血沸腾呢。”
“是真的,我当时也在,而且我就在侧面,她当时回头看过来时正对着我这边,你不知道,我当时心底都发颤,觉得她下一刻就要和张院主打起来了。”
可惜相信的人不多,大家现在看到的是哭得鼻涕眼泪横流的潘筠,看上去有点可怜。
想想也是,她才九岁,比农知一他们小很多,虽然她是山神弟子,虽然她在入门考试时打赢了天之骄子之一的张惟逸,但大家还是觉得她弱小。
“你们怎么都议论这个,不应该议论一下农知一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吗?这么大的事,谁是幕后主使啊?”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刑法堂又没审出来。”
“这个还需要审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凤栖院的张家三兄弟,我猜多半是张惟良,不然就是张惟纲,他们俩心胸都小。”
“可他们不是被遣下山历练了吗?会不会是张惟逸?”
“不会吧?张惟逸师兄不至于如此心胸狭窄吧?”
“怎么不会?潘筠入门考试可是打赢了他,他都五年生了,潘筠才一年生,才九岁,他一直是我们当中的佼佼者,你说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倒,他心中介不介意?”
张惟逸:……
他冷冷地接话道:“我不介意。”
“说的又不是你,你接……”对方瞳孔紧缩,目瞪口呆,“张张张师兄……”
张惟逸垂眸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挤进去,站在了最前排。
他被插队了也不敢说,甚至之后都一直沉默,不敢再多议论,可憋死他了。
场中,林靖乐的审问还在继续,“你说的幕后之人是谁?”
潘筠从帕子里抬头,看着林靖乐斩钉截铁的道:“张惟良。”
林靖乐脸上没表情,张子望脸上也没有。
林靖乐就看向一旁跪着的三人,“是吗?”
作为同伙,三人只受了轻伤,但三人此时的脸色并不比农知一和戴庸的好多少。
事发之后他们就被抓住关起来了,此时三人脸色苍白,惶恐不安的对视,诺诺不敢言。
一直沉默的农知一捂着肚子爬起来,白着脸道:“回堂主,没有幕后主使,是我让他们帮我的。”
“哦?”林靖乐垂眸看他,“那你为何要埋伏殴打崔怀公?”
“我想抢他的钱和身上的资源,还想威胁他把以后的修炼资源都给我,谁知道他竟敢反抗,身上又带了效用强烈的平安符,我们打出了火气,最后就没收住力。”
另外三人也立即点头,心虚的看了一眼农知一后道:“我,我们都是听农知一的。”
农知一认下了,“不错,他们都是听我的。”
林靖乐讥讽的看着他,“此时倒是讲义气了,不觉得晚了吗?我们查到你五日前收到了一笔从山下寄上来的钱款,足有一百两,是谁寄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