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不好意思的道:“有些人家的菜地出了村口,那倭寇要是久聚不去,村里也好有菜吃。”
潘筠:“……好。”
潘筠拿上阵旗,先是跳上村子的最高点居高临下的看过,然后仔细选定了五个点将阵旗埋下。
郑老爷见她就好像一阵轻烟一般,一会儿在这头,下一刻就飘到了那一头,心中眼中皆是惊叹。
潘筠将所有阵旗埋下,回到郑老爷身边,掐诀将阵旗和阵盘重新连接。
阵盘一打开,郑老爷就看到了阵盘上的小绿点。
此时,天色已昏暗,冷风一吹,郑老爷便觉眼前有些模糊,本在面前的菜地似乎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
潘筠就教他怎么对着阵盘走,“这是明线,这是暗线,人只要走在暗线之中,就可以看到明线上的人,但明线上的人却发现不了暗线上的人。”
郑老爷在潘筠的指导下跟着阵盘走了几步,一回头就发现他走在菜地的边沿。
他呼出一口气,问道:“这的确是打伏击的好阵,只是须得全村的人都识得才好,不然岂不是把自己给迷了?”
潘筠道:“阵盘已经和阵旗连接,郑老爷可以用阵盘控制是否开启阵法,平日自然用不着,要想练习也简单。”
“这套阵法初一看复杂,其实很容易习得,对着阵盘把步法都标出来,它是五个五步法来回的套,也就是说,村民们只要学会五个五步法,在村子里,不管怎么走,都不会迷失自己。”
郑老爷:“五个五步法,那就是一共二十五步?”
潘筠颔首:“不错。”
郑老爷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个可以,二十五步而已,小儿也能学会。”
潘筠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妙真妙和却持保留意见,“这世上总有天赋不太好的人。”
潘筠:“那就让他学三个五步法,学了这个,就是迷路也死不了。”
她顿了顿后道:“要是连十五步都走不出来,倭寇来的时候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躲在暗线里守株待兔吧,有幸碰见倭寇就杀。”
郑老爷应下,看到阵盘上出现的五六个小黄点,惊讶,“这怎么有小黄点?”
潘筠看了一眼后道:“这是有客人来了。”
郑老爷一听,生怕进村的客人迷路,连忙用阵盘把阵法关了。
进村的刘老爷看到猛然出现在眼前的桑树吓了一跳,马已经吓着了,直接扬蹄鸣叫,马车车轮一乱,车厢当即右倾,然后砰的一声翻了。
刘老爷从马车里爬出来,捶胸顿足,“哎呀,哎呀,这是我的阵法,我的呀!”
他气得挥舞马鞭去打刘黑,怒道:“你是怎么赶的车,来个郑家村还能走错路,错失神器,你拿命都赔不起。”
刘黑背着身子硬挨了五六鞭,闻言不高兴了,叫道:“你又没说要来郑家村,你让我去追道长,我又看不见道长,我哪里知道她是往郑家村来,自然是沿着大路追了,当时我追的时候您不也没说什么吗?”
“放屁,我早说了,这神器她要是不卖我,就会卖给姓郑的,谁让你往大路上跑的?”
“那不是您说了,也有可能拿去卖给县太爷了吗?”刘黑道:“县太爷比郑老爷大,我当然先往县里去了。”
“闭嘴!”刘老爷气得甩他一鞭子,鞭子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划开一道血痕,弄得血淋淋的,“我说一句,你顶三句,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刘黑气得跳起来,一把抓住他再打过来的马鞭,扯过去后往地上一摔,连踩了三脚道:“刘泰,我可不是奴才,你也不是我的主子,是我侄子!”
“就算我不是你叔叔,你也不能这么对我,话就是你说的,我是车夫,听了你的吩咐,走错路了你不怪自己,反倒怪我,又不是我说要去找县太爷的。”
“就是奴才,你也不能折辱人,我领了看门的钱,也尽到了看门的责,给你赶车是白给你干的活,又不拿你工钱,你不谢我就算了,还骂我,还打我!你姥爷的,老子我不干了!”
刘老爷气坏了,颤抖的指着刘黑,“你你你,你反了天了你……”
刘黑摸了一下脸,气得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后道:“你又不是皇帝老爷子,反你还反天,我看你才是反了天了。”
郑老爷和一旁的管家看得目瞪口呆。
潘筠却是忍不住赞叹的看着刘黑,“善人,你才是聪明人啊。”
郑老爷不由的扭头看潘筠,这是聪明人?
这是倒反天罡吧?
而且,她为什么叫他善人,却不叫他和老刘善人?
刘老爷一行人这才发现站在路边的潘筠和郑老爷一行人。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