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你先别激动,关于他们夫妻俩的问题,我相信咱们华夏的法院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即便是判不了死刑,也一定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这件事的后续我会跟进,有消息了就通知冬青你。”
林雪闻言,赶忙在电话那头说道。
冬青的愤怒,着实有些出乎了林雪的预料,先前她就看出了冬青跟其它的鬼差有所不同,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在林雪的印象中,那些鬼差是冷酷的,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做事冷静,心思缜密,且无法与普通人共情,而冬青刚刚的反应,却显得很感性,这在极大程度上打破了林雪对鬼差的认知。
“那就麻烦你了,林小姐。”
冬青道。
“没关系,冬青,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你不用跟我道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先听我把接下来发生的事跟你说完。”
“房东在报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滨海,而是把自己的公司暂时交给了手下人打理,而他自己,则是住在了农村的那间老房子里,那段时间,房东他整日酗酒,变得越来越消沉。”
“而房东的公司没了房东的领导,也开始走起了下坡路,毕竟,房东本人不在,这对于一个刚刚处于稳定的公司来说,是根本不行的,即便是在此之前,房东把这些事都交给了手下人打理。”
“公司日渐亏损,房东的手下每天都会给他打上好几个电话,让他赶快回来主持大局,不然的话,公司随时都会面临倒闭的危险,可当时的房东,正沉浸在悲伤和自责中无法自拔,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经营公司。”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件出乎房东意料之外的事,改变了他的心思,并让他毅然决然的回到了滨海,继续经营起了自己的公司。”
“那是他手下人催他回滨海的第二个晚上,房东照常喝了不少酒,在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并直接挂断电话后,就迷迷糊糊的躺在了炕上,借着醉意,睡着了。”
“在当晚的梦里,他梦到了自己已故的母亲,梦中的母亲,亦如他小时候那般年轻,风华正茂,她在梦中嘱咐房东,让他赶快回到滨海,不能放下自己的事业,还对房东说,他作为母亲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人头地。”
“虽然房东在当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临睡前也满是醉意,但在梦里,他却很清醒,甚至清楚的知道,这是母亲在托梦给自己。”
“他在梦里哭的泣不成声,抱着自己的母亲,可他的母亲只是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头,就没再多说什么,房东对我说,当时他梦里的场景,像极了他很小的时候,受村子里的其它孩子欺负,回到家,哭着告状,被母亲安慰时的样子。”
“房东在醒来后,就已经是天亮了,原本房东以为,这只是自己思念过度所形成的梦境,可没有想到,就在他醒来后,便在自己的枕边,发现了自己儿时的拨浪鼓。”
“那是他小时候的玩具,在他很小的时候,附近的小朋友都有玩具,只有他没有,那个时候房东的父母家境贫寒,根本就没有钱给他买玩具,这拨浪鼓还是他母亲在赶集的路上捡来的。”
“原本,那拨浪鼓的鼓面是坏的,可在房东母亲的巧手下,硬是把它给修好了,于是,这个拨浪鼓就成了房东儿时最喜欢的玩具,同时,也是陪伴他整个童年,唯一的一样玩具。”
“在小的时候,每当房东难过时,他的母亲就会拿着这个拨浪鼓哄他开心,还会给他讲去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可以说,在房东的印象里,这个拨浪鼓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母亲的化身。”
“渐渐的,年幼的房东长大了,拨浪鼓也就失去它原本的作用,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后来,房东考上了大学,毕业后,便留在了滨海打工,就很少再回家,关于拨浪鼓的记忆,也就越来越淡,要不是这拨浪鼓忽然出现在他的枕边,房东甚至都快要忘记了这些事。”
“房东他在被我们询问的时候说,他坚信,那是他的母亲在天有灵,不希望他再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下去,所以才会用这个拨浪鼓提醒他。”
“关于这点,我们特能局也做了分析,这种事的确有存在的可能,只要游魂的执念够强,就可以影响,甚至是移动现实中的实物。”
“可以肯定的说,房东在他梦里梦到的母亲,就是他母亲本人的游魂。”
“于是,醒过来的房东便去了他母亲的墓地,在农村,家里的老人死后是要进行合葬的,所以,那里不仅埋着他母亲的骨灰,还有他父亲的骨灰。”
“在房东祭拜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他的母亲在临死前,曾经说过,想跟着他一起搬到城里,于是,房东便临时起意,帮母亲实现这个遗愿。”
“再一个,就是房东说,他的父母在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亲人,他把父母的骨灰迁到城里,也是方便自己祭拜,尽孝,我觉得,这更像是房东他对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的弥补吧……”
“再后来,房东就找了专门的人,帮父母迁了坟,他独自一人,带着自己父母的骨灰,开车回到了滨海,并用自己的积蓄,在这处老小区里买了房,用来停放他父母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