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
把人打成那样了,都不来抓人?
这是闯的祸还不够大?
要不要再去单位,把邢云涛的四肢也打断?
……
军区医院
院长办公室,袁父笑呵呵地看着对面,比他年长几岁的老人,老人脸色阴沉,目光凌厉。
办公室只有这两位老同志,气氛却显得格外低沉。
在他们之间的茶几上,摆放着袁父带来的两瓶西凤酒,普通的玻璃酒瓶子,商标发黄。
“沈老哥,消消气。”袁父双手放在小腹前,笑呵呵道。
他和老沈认识将近三十年,以前是一支部队的,后来组建四野时,老沈和其他全军优秀干部一起,抽调到东北。
袁父在军管会时期,转变成公安军,最后和公安军整建制转变为公安人员。
算起来,两人也十来年没打过交道了,那点革命友情,早就让时间冲淡了。
自打袁父到医院后,老沈一直没给好脸色,就差直接告诉袁父,这事没完!
老沈黑着脸道:“我儿子在病床上躺着呢,能不能恢复还是未知数,想让我消气,简单,把徐槐开除公职和党籍,送去劳改!”
“沈老哥,非得这么做?”袁父面不改色。
“打人就是犯法,难道你要包庇犯罪分子?老袁,别忘了你的身份,必须严惩!”
老沈用指关节敲着茶几砰砰响,不依不饶:
“我儿子是全军比武大会第三名,马上要升少将,你想包庇徐槐,也要看我们答不答应!”
好嘛,这是要撕破脸呗!
袁父收起笑脸,淡淡道:“你儿子带着警卫班闯进徐槐家里,把常秀英同志的脚打断了,是不是事实。”
“她只是骨裂!而我儿子的四肢都被打断了!”老沈拍着茶几,情绪稍显激动。
袁父呵呵一笑,风淡云轻道:
“你女婿不打我女婿的冷枪,你儿子不去闹事,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不是谁受伤重,谁就有理,老沈,你也一把年纪了,怎还胡搅蛮缠呢。”
“胡说八道!”老沈瞪眼:“我女婿那是救了你女婿。”
“我听说的,是你女婿打冷枪,司机要救我女婿,然后被你女婿杀了。”袁父淡淡瞥了一眼老沈,不讲理是吧,谁不会呀!
老沈咬牙切齿:“那就只好让我们的人去抓徐槐了!”
“我听说你儿子仗着有功劳在身,又是全军第三,嚣张跋扈,得罪过不少人,你确定他能顺利渡过这个坎?”袁父轻描淡写道。
砰!
老沈怒拍桌面,腾地一下站起来,怒视着袁父。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袁父居然会为了一个还没有成婚的女婿,跟他彻底翻脸: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砰!
袁父怒拍茶几:
“谁告诉你我在道歉?我是在给你们台阶下!”
“用不着!”老沈冷喝道。
“老沈,发脾气要有底气,你儿子没做错?能经住审查?还是你女婿有能力?又或者是你还能往上走一走?”
袁父不徐不疾地拧开一瓶西凤酒,将茶杯里的水泼到地面上,吨吨吨倒了一茶杯酒,推到老沈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好分完一瓶酒。
房间里顿时弥漫着酒香。
“我知道你心急,想在退下去之前,安排好你儿子和女婿,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俩谁退的更早?”
老沈眼皮子微微一跳,这是赤果果的亮刺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