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般情况，如果没有水蛭一族出手或许两年前就仙逝了，虽说这让夫人能延寿几年，但这期间恐怕是会产生一些后遗症，虽说这并不会危及生命，但也是会让夫人遭不少罪的。”

“你说的后遗症，会有哪些？”

“这个……老朽现在也不太清楚，恐怕需要等到夫人清醒过来之后，老朽诊断一番方能知晓。”

之后他便下去熬药了，我独自一人坐在淮兰床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过了一会，淮兰就醒了，我还以为要等好久才能盼到她睁眼呢。

突然，我看到她松开了我的手，有些惊恐的抓住被子，我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淮兰！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她听到我的声音，缓缓的伸出手，在周围摸索着什么。

“孤月……我看不清你的脸。”

我有点难以置信，伸出另一只手在淮兰的眼前晃悠着，我抓紧淮兰的手，冷静地开口说道。

“淮兰，除了看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淮兰同样也抓紧我的手，看不清的视线让她的内心充满恐慌，或许只有抓着我她会好一些。

“没有了……”

“我去找王郎中，让他来想想办法。”

我正欲起身去找人，淮兰一下子拉住了我。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有些困惑地看着淮兰，这才反应过来。

我再次抓紧她的手，没有撒开。喊了门口的侍女让她去把王郎中叫过来。

不一会，王郎中拿着煎药用的蒲扇过来了。

他先是用手同样在淮兰面前晃了晃，之后伸出两根手指。

“夫人，您可否看清我手的手势比的是多少？”

“只能看清人的大概轮廓，再具体的便是彻底看不清了。”

淮兰摇了摇头，这期间她一直抓着我的手。

很快，在确认淮兰只是看不清东西，并没有生命危险后，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眼下的淮兰，就好像一个瓷娃娃，稍有不慎便很容易受伤。

……

“……孤月”

淮兰刚打算说着什么，却被我伸出食指堵住了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我夫妻多年，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很清楚淮兰现在需要的是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孤月。我眼睛看不清的事情，淮竹她们知道吗？”

我有点尴尬，随后正色道。

“我还没告诉他们。”

淮兰突然伸手顺着我的胳膊，将手贴在我的脸上，她的手很冰凉。

“孤月，我看不清你的脸了。”

“没事的，以后我会成为你的眼睛，把所见所闻所有事情，都说给你听。”

淮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用手摩挲着我的脸庞。

半晌后，她才突然出声。

“要是让淮兰青儿知道，该有多难过啊……”

“其实我也很难过的淮兰。”我有些吃味地说着。

听着我的话语，淮兰心里有些好笑。

“知道啦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