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少庄主，奴婢这是要去……如厕。”

明雀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眼睛始终注意着地上。

“哦。走夜路注意看路。”

“好的，少庄主。”

东方青将灯笼还给明雀。正准备进去接着洗澡，突然想到什么，将准备退去的明雀叫住。

“等一下。”

“唉？少庄主还有什么吩咐嘛。”

东方青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左右的小丫鬟，询问道。

“你今年芳龄几何？来山庄多少年了？因何原因来山庄？”

听到这，明雀低下头不敢直视东方青，说道。

“回少庄主的话。奴婢今年虚岁16，来山庄3年了。

奴婢曾经生活的村子被妖怪袭击，奴婢和其他姐妹被路过的庄主和庄主夫人救下，因为没了去处，庄主夫人心善，便给我们安排了份山庄内的差事，还让我们留在了庄内。”

“这样啊。”

闻言，东方青有点愣住，他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知道。

“怎么了嘛少庄主？”

“哦，已经没事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

明雀欠身行了一礼后，便提着灯笼离开了。

……

浴桶内，东方青赤裸着身体。整个人泡在水里。

“……有点冷。”

不知怎的，今夜他对寒冷的感觉更加敏感了，他伸出右手召唤出纯质阳炎。

屋内没有点油灯，纯质阳炎的火光在屋里格外的显眼。

看着明亮中带点金灿灿的火焰，东方青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曾经东方孤月带他们去海边的情景，其中有一段他与东方孤月的对话让他一直不得其解。

……

“舅舅，海是不是无边无际的呀？”

小屁孩模样的东方青被舅舅抱在海边，奶声奶气的问着。

而东方孤月抱着他，却遥望着海的远方。

“不是喔，大海也是有边界的。”

“那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呀？”

“海的那边啊……是很危险的”

东方孤月想到了海那边的圈外，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着东方青。

“哎呦，青儿，莫要揪舅舅的胡子嘞。”

东方孤月轻轻拍了拍外甥的小脑袋瓜子。东方青伸手给他揉了揉，接着问道。

“那舅舅是在看危险的那边吗？”

“不，舅舅在看一座岛。”

“岛？舅舅为什么要看岛呀？”

“因为岛上啊，有舅舅的同胞，族人，还有舅舅回不去的故乡。”

“同胞？为什么舅舅回不去啊？”

东方青疑惑不解的问着。而东方孤月只是摇了摇头。

“青儿，人生在世我们每个人总是会受到形形色色的限制，这些东西可能会限制你的肉体，也可能会封锁你的思维。

有时候看似美好的事物在拥有之后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有时候看上去很糟糕的处境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舅舅希望你……算了，这个还是等你再长大一点再说吧。”

“青儿……听不懂。”

“哈哈哈，听不懂没关系，我们先去舅娘那吃点心吧。”

……

“东方……灵族。”

东方青眼中倒映着明亮的纯质阳炎，喃喃道。

“早晚有一天，我会去那边走上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