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眼睛都喝长长了,笑骂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呀?这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了,咱们兄弟脑袋都得搬家,你们还是消停的喝酒吧!这能有酒喝就不错了,这还是托春生的褔呢,来,春生,再走一个,你怎么不喝呢?偷奸耍滑可是要罚酒的噢!”
春生赶紧把杯里的酒喝了说:“今天高兴,我认罚。”
不一会,有两个兄弟端了两个盆来,上面蒙着布,神神秘秘的进来了,一打开,大伙都惊呼了一声,原来那是两盆雪白的大馒头。
你别看他们是满洲国当兵的,那也是二等公民,细粮根本吃不上,虽然他们还是守着粮库的呢。
排长迷迷瞪瞪的说:“春生,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来,大家吃他奶奶的,不吃白不吃。”
于是,馒头被瞬间一抢而空,这些个兵一个个用馒头蘸着菜汤吃得狼吞虎咽的。
那两个端盆来的兄弟却没吃上,因为春生特意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吃馒头。虽然他俩不知道啥意思,但他们还是听了班长的话。
春生把他俩拉到外面说:“跟你俩说个大事,我要去投八路了,不在这儿当汉奸了,咱哥们平时不错我才来问问你们,想不想跟我走?不跟我走也不勉强,只是别给我捅出去就行。”
这哥俩也都是血性汉子,要不然也跟春生混不到一块去,都说:“春生哥,你这是啥话?俺们哥俩你还不了解吗?都是老哥一个无牵无挂的,你只要认我们这兄弟,兄弟肯定是跟你走的,早就不想当这汉奸了,这他么让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滋味不好受啊!”
过了一会,就听见里面哀声一片,进屋一看所有人都捂着肚子瘫在炕上地上了,还有的正在踉踉跄跄的往外跑,没出门呢就拉裤兜子了,顿时屋子里臭气熏天,因为不止一个人拉在了屋子里。
当春生他们几个把小五子一行人放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待不下人了,桌子都翻了,剩菜剩汤和摔碎的盘子碗弄得到处都是,炕上地上全是打着滚哀嚎着的人,冲天的气味中人欲呕。
草上飞有些傻眼,这是药量下多了?他是怕放不倒这些人故意多下了点,没想到弄了个这么个局面。
小五子给春生和他的两个兄弟还有王猛一人一把刺刀,让他们手上见见血,也是看看他们的胆子。
他们都脱了衣服,用衣服蒙了脸,不是怕人认出来,而是这屋里味太大,不蒙着鼻子就得吐出来。
小五子他们几个都没用枪,全都用的刀和绳子,就当着那些还在哀嚎打滚人的面勒死了或捅死了他们的同袍兄弟。
几个没死的吓得四脚着地往外爬,被门口的人一脚一个给踹了回来。
春生是没有心里压力的,他毫不犹豫地捅死了排长和另一个班长。而王猛和那两个兄弟在犹豫了半天后,也颤抖着闭着眼睛找了个人捅了下去,只要第一刀刺下去就好办了,剩下的只要机械地反复重复这个动作就是了。
片刻的工夫,地上的人已经没有活着的了,小五子下令,打扫战场,大家忍着恶心,把死掉的人的身上搜了搜,衣服不能要了,因为全是屎尿和血迹,炕上的被褥还好,武器全在墙上挂着呢,众人又忙活了一会就已经半夜了。
打开粮库,里面的粮食不算多,但这个不算多是相对来说的,他们还是拿不走。
春生说,这个镇子的镇长家离这儿不远,他家里有马有车,我知道地方,我带人去借来吧?
小五子知道说好听的是借,其实就是抢,他们满洲国治安军一向都是这样的。不过暂时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抢就抢了,就算是劫富济贫了。
小五子怕他们失手,就又派草上飞宋朝阳跟去了,都是荷枪实弹的。
这边先把粮食装满一马车再说,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被扛出来装上了马车,这里面啥都有,苞米,麦子,谷子都有一些。估计日本人也是要送到前线去当军粮的。
不一会,那伙人回来了,赶了两挂马车,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看样子收获不小。
好在没听到枪响,也就是说没开枪就把事情办了。
要说还得是曹大班长,他直接翻墙进去将门房里的更倌绑了,打开大门,把大伙悄悄地放了进去,然后就好办了,他们把镇长一家全给堵被窝里了,没杀人,就是找绳子费点劲,后来,干脆将被单子撕成条才够用。
最后,他们将镇长家值钱的东西都装马车上拉走了。
大家齐动手,将粮食又装了两车,还剩不少呢,小五子一咬牙说了两个字:“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