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劣化(2 / 2)

桥厢大门打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扑鼻而来,伴随着微弱的类似爵士乐旋律,营造出一种轻松而暧昧的氛围。灯光在这里变得暧昧不清,仿佛被刻意调低,使得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光影之中。

正当雨霖铃还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时,一个身影突然从黑暗深处走出,朝着阿瑞斯迎了上来。一股混杂着酒香、烟草和神秘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令雨霖铃突感眩晕。

这个雌虫走路一摇一摆像在跳着什么不知名的舞步,穿着一件绿色的华服,配上他这一头缎光蓝发,像极了一只在公园里开屏的绿孔雀。他微笑着向雨霖铃和阿瑞斯致意,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神秘。

“欢迎光临,我是曼德·奥特宁。”绿孔雀般的雌虫自我介绍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着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他略过黑发黑眼的亚雌,看向与自己身量相差无几的阿瑞斯,用十分亲切的语气说:“许久不见,阿瑞斯...少校。”

阿瑞斯不耐烦地挥挥手,皱着眉道:“没必要的寒暄就不用说了,我找你有要事,直接进入主题吧,曼德。”

曼德朝阿瑞斯抛了个媚眼,引领着两人穿过昏暗的走廊,进入了一个密闭的房间。

和外面暧昧的装饰和灯光不一样,室内光线充足,从天花板到地面皆被银灰色的金属包裹,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味充斥整个场地。

宽敞的空间被划分成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摆放着各种先进的科研设备和仪器。这些设备造型各异,有的庞大而复杂,有的小巧而精密,在实验室的中心位置,是一张巨大的实验台。

“把东西给我吧。”曼德慵懒地朝阿瑞斯伸手,阿瑞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不透光的椭圆形胶囊,这是琳琳之前交给他的。

雨霖铃在发现问题后,直接控制了落让·卡西米尔待的那台治疗舱,没有让医疗舱执行毒素分解的程序。

在和阿瑞斯商议过后,雨霖铃留守在卡西米尔家舰船上。小心地背着李,将医疗舱从雄虫血液中分离出来的毒素,收集在这颗小小的胶囊内。

经过曼德一番操作,药剂的成分不到1星分就被解析出来。

“你们这是从哪里搞来的?”曼德笑得十分玩味,“这种东西应该随着AC3-D3星系实验室覆灭,在3892星年一同消失了才是。”

听到这个星系,雨霖铃神情稍愣:‘AC3-D3星系?好耳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AC3-D3星系?”听到这个星系编号,阿瑞斯眼中露出嫌恶,“曼德,不要跟我兜圈子,这到底是什么?”

曼德凝视着阿瑞斯如欧泊般闪耀着梦幻火彩的紫色双瞳,轻佻地说:“我都提到AC3-D3星系了,你对此没有一点印象吗?这就是基因调整手术专用药。”

说完这句话后,曼德又笑着挪开视线,打量起阿瑞斯身后的亚雌。

刚刚在外头,曼德以为是光线太暗自己看错了。但在进入这里后,在明亮的光线下观察,曼德才确定阿瑞斯带过来的这个亚雌真的是黑发黑眼,并且身上没有一点伪装的痕迹。

“中心星系在3319年后已经不再生产,但那时候还有其他的殖民星系在生产这种药剂,随着那一批虫民回归虫神怀抱后,就没有任何官方渠道再生产这种东西。”曼德慵懒地一挥手,他们三个中间生成了一个研究所的全息投影,上面清晰地用虫族文字写着【已摧毁】。

“这种药有极强的副作用,已经被列为禁药,配方和配制工艺都被销毁了。”曼德指了指研究所的虚拟映像,“AC3-D3星系几个小家族,因为连着两代都没有生出高等雄虫,联合起来成立了这个非法实验室,还真给他们搞出来几个高等雄虫。”

阿瑞斯犹豫地问:“用的是,血腥时代的技术 ?”

曼德耸了耸肩回答:“是咯,就是那套~当然,这些小家族怎么可能有那个能耐,解决得了当时举全虫族之力都没有解决的问题?”

“第二代出现劣化了?”阿瑞斯恍然大悟。“我带来的这个就是抑制劣化的药剂?”

“对!”曼德突然将手指向雨霖铃,“他们弄出来的虫和你带来的这个黑发黑眼的小亚雌相反,这批实验室出来的雄虫后裔,大批量地出现了白化现象。”

雨霖铃悚然一惊,她忽然想起是在哪听到的AC3-D3星系...

“怀特简恩斯...”雨霖铃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

“怎么?小亚雌,你见过这种虫?”曼德和阿瑞斯一同看向雨霖铃。

曼德睁大眼,惊呼道:“不会吧,这几个家族都被清理了,据我的情报显示,连雄虫都没有放过,居然还留有活口?”

雨霖铃的嘴唇微微颤动,表情充满了疑惑,她犹豫片刻,最后鼓足勇气问出了曼德关键的问题:“白化是这批雄虫的所有后代都有可能会出现的现象吗?”

“当然不是。”曼德回答后立刻反应过来,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哦~你见过那些劣化雄虫了?”

昏暗老旧的舰船休息舱内,阿琉克斯狼狈地倒在撕裂的衣物上喘着粗气。

翠绿色的瞳孔大半隐没在上眼睑内,露出大片眼白。

胸膛剧烈起伏,空气被他大口大口地吸入,然后又以同样的速度被急促地排出。

他的四肢无力地摊开,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晶莹汗水从他的盛放的金色虫纹上划过,顺着他肌肉线条的轮廓,将靛蓝色的布料染出一片墨黑。

熬过令他脊椎发麻的颤栗后,阿琉克斯散开的视线慢慢地回笼,模糊地看到了埋在自己身上的一捧雪。

眩晕感不断冲击着阿琉克斯的大脑,他恍惚间觉得,是自己体温太高,才不小心把怀中这捧雪捂融了,不然怎么会有微凉的雪水正顺着衔接处,流进了自己身体最炙热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