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资——两壶完好超纯水、一些未开封的营养膏、一把多功能军刀、一些尚未决定使用方法的实验室消耗品以及几个从刚刚那个虫身上拔下来的智能手环。
她也很想找到那些可以在野外构建营地的便携类设备。
但很可惜,越是功能多的物件里面的设计越精密。也就意味着它们越容易损坏。
而且这个航天器上的工作虫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们会坠落,还掉到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应对这种情况做相应的准备。自然不会有像另一端记忆中那种构造营地生产工具。
当雨霖铃从扭曲变形的航天器残骸中艰难爬出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生无奈。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荒漠,沙丘起伏,烈日如火,空气中弥漫着干燥与绝望的气息。
雨霖铃静静地站在一座废弃的航天器旁,身上是一套刚从航天器应急储备中换上的干净衣物,相较散落在四周破烂变形的一堆金属部件,显得格外整洁。
她的迅速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除了刚刚被她斩首的两个虫外,不远处还散落着几具虫族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臭味。
有食腐动物发现了雨霖铃,也没有畏惧的逃开,而是更加急切的啃咬着那一地的尸块。
雨霖铃迅速上前驱赶走了这些生物,细致地检查了这些袭击者的遗物,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物资。
然而,现实却比她预想的要残酷得多。
这些虫不知道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身上的装备简陋至极,大多使用的都是早已被淘汰的智能手环,而非她所期望的高端通讯设备。
她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感叹:‘在这个被遗弃的星球上,连强盗都变得如此贫穷。’
通过那仅存的智能手环,雨霖铃艰难地获取到了航天器的坠落位置信息。
然而,这个信息却让她感到更加头疼——航天器坠落的地方,竟然位于这片荒漠的最深处,远离任何虫族聚居区,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在这个星球上,由于早已被废弃,所有的公共交通系统都已瘫痪,曾经在其他星球随处可见的公共悬浮车,对这颗星球的居民来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那些袭击者,既然穷困至此,自然也不会有私家车这样的奢侈品。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雨霖铃必须靠自己在这片陌生的荒漠中穿行。
“希望另一个雨霖铃记忆中那些曾经学过的野外生存技能,在这片荒漠中发挥作用吧。”
虽然因为这颗星球被废弃吗,近地轨道卫星退役,这些智能手环已无法使用定位功能,但还能作为多功能辅助设备使用。
梳理清楚思绪,雨霖铃将从这些虫身上拔下来的还能正常使用的设备和工具物资打包好,确保每一样都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发挥作用。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开始了自己的野外求生之旅。
昏黄的荒漠之中,烈日炎炎,风沙滚滚。
雨霖铃现在庆幸的是这个星系是单恒星系统,天空中这个巨大的但亮度低的主序星,可以作为她白天的导航员。
雨霖铃找到了一块平坦的地面,将刀插入沙地中作为简易的日晷。随着主序星在天空中缓缓移动,木棍的影子也随之改变方向和长度。
当然,雨霖铃并不需要用这种古朴的方法来记录时间,她需要的是确定是自己的行走方向和距离
通过记录不同时间点影子的长度变化,结合已知刀身的高度,每一步的大概间距、步数,对比智能手环的记录,雨霖铃可以大致估算出自己行走的距离和方向。
如果不持续采用这种方法来校正自己的行进路线,在茫茫无垠、缺乏任何标识的荒野中徒步前行,将会受到磁力线干扰以及步态姿势偏差的双重影响,从而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直线,绕上一个庞大的圈子。
头顶烈日如炬,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滚烫的,雨霖铃觉得自己像置身于一个正在工作的风炉中,空气仿佛被点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着火焰,鼻喉间传来阵阵烧灼般的刺痛,让她有种窒息感。
而脚下的沙地更是像极了盐烧料理用粗盐,不断的将恒星的光热传导到雨霖铃的身上,而她,正是那只被炙烤的盐焗鸡。
但雨霖铃没有放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脑中的生存技能,一步步向前迈进。
在这片看似死寂的荒漠中,实则隐藏着许多生命的迹象。
天空中偶尔掠过的飞行生物,远处偶尔传来的兽群叫声便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雨霖铃身上有超纯水,但她想尽可能的先找寻自然水源,而动物的活动往往能揭示水源的隐藏地点。
她不断的观察沙地中的各种痕迹,沿着地面上的兽蹄印和粪便,小心翼翼地追踪着。
这些痕迹引领她穿越了一个又一个沙丘,直到夜幕降临。
终于,在一片隐蔽的低洼地带,她发现了一片沙漠中的绿洲,而绿洲中心那一汪泉水,便是这片区域的生命之源,是她在这荒星上坚持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