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德的记性很好,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他们最初的落脚地,摩根小姐便是将传送门藏在了这里。
只见玛克欣右手双指指向雪地,将魔力附着于指尖之上。
很快,便能够听到地下传来一阵声响。
紫红色的圆球从雪地中钻出,落于玛克欣之手。
她回首看了一眼后方,那些龙血战士距离他们现今所在还有一段距离,时间还算是充裕。
将魔力汇聚于圆球之中进行激活。
不出片刻时间,就有一道紫红之门出现在两人的正前方。
“快些走,门的对面就是教会。”
弗莱德闻言,果断紧随魔女之后,踏入传送门之中。
顿时,就有一阵空间乱流压迫而来,玛克欣调动魔力,构造出一层薄膜将两人包裹住。
到此阶段,已经可以宣告他们已经安全脱身了。
传说门已经关闭,纵然那兽人王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他们拦截。
玛克欣对此次的脱逃并未有过多的欣喜或者后怕,眯着个眼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一次的逃脱虽然有些惊险,但总体而言也就那么一回事。
哈灵顿呢?怎么他们和龙血战士打了半天,这位兽人王都没有出手,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导致他无法出手?
她抬头看向弗莱德,询问道:
“战斗的过程中,你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吗?”
听到这话,弗莱德稍显奇怪,反问了一句:
“有吗?”
他的确感觉到那些龙血战士有刻意在留手,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
毕竟兽人王要的是活着的他们。
收到这一命令的龙血战士不敢下死手也是是实属正常。
不过,弗莱德仔细回忆了一下,的确想起了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我刚刚有看到哈灵顿从皇宫中走出来,看他的样子,是打算亲自出手的,我本来就一直有防备着他的,谁曾想到这兽人王突然就就停住了,直到咱们脱逃都没有出手过。”
因为只是粗略一扫,所以弗莱德并不知道哈灵顿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没有出手。
而玛克欣听到这至关重要的消息,顿时就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哈灵顿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的,除非有强者出手逼迫哈灵顿低头。
如此看来的话,那现今是有人在刻意引导他们将极暗深渊带回天启帝国,而这个人,比起哈灵顿位格更高,恐怕是神灵级别的存在。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道极暗深渊她可是经过了重重处理,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的意外。
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玛克欣察觉到了端倪,想要立刻返航,但是传送门一旦开启,就无法停下,除非...
弗莱德看到精灵少女脸上焦急的表情,关切询问道:
“摩根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别说话,准备好防御。”
说罢,她便在掌心凝聚出了一道暗紫色的光球,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便是将这处空间隧道炸毁。
弗莱德看到了摩根小姐的做法,并未过多询问缘由,只是默默支撑起防御的术式。
但令在场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六阶巅峰的全力一击,竟然没有撼动这空间隧道半分。
玛克欣这个传送装置的制作者,对于空间隧道的承受能力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有人对空间隧道做了手脚。
这是玛克欣看到眼前异状的第一反应。
明明此次前往极北之地只是临时起意,但她却总有种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的宿命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知晓了前方埋有陷阱,想要躲开,但一种奇特的力量将她引回了原途。
而这种力量,寻常人称之为命运。
“命运女神?是你?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玛克欣总算明白了,从前往极北之地到现今,她的一切都已早已被安排好,命运轨迹已经确定,深陷其中的她根本不可能察觉到异状,只有到结局之时,才会知晓自己已经入局。
她不理解,拥有这种能力的只有那位声名赫赫的命运女神。
但是据她所知,这位命运女神在那场暗黑圣战中,早已死得连神格都不剩了,怎么可能能够算计她呢?
玛克欣仍然不放弃,不断地向空间隧道发起攻击,但终究只是无果。
这条空间隧道似乎被某种坚硬的物质包裹住,根本无法破坏。
“圣光壁垒?”
存活千年的魔女,认出了这一魔法。
这是一种四阶级别的魔法,能够将这一魔法使用到如今这种程度的,仅有一人。
圣父。
那位天启帝国所信仰的神灵。
弗莱德看着发狂的精灵少女,着急而又关切的询问道:
“摩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玛克欣并未回话,看向这绿瞳圣骑士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愧疚。
她没有想到,竟然有两位神明同时对她出手,这种层次的力量,她根本无法反抗。
空间隧道很快就来到了尽头,玛克欣看向了弗莱德,语重心长道:
“记住,等落地之后,第一时间逃离天启帝国,若是遇到敌人,我会出手帮你抵御。”
“摩根小姐,你在说什么?”
这如同托孤般的话语,引起了弗莱德的不安,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当想要说些什么之时,洞口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光,令他有些睁不开双眼。
再度睁开眼睛之时,眼前是熟悉的景象,这里是摩根小姐的房间。
虽然极为的突然,但以两人的实力,还是稳稳的落地了。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玛克欣第一时间做的事情是戒备的看着四周,在她看来,周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魔女心中暗暗道了句果然。
将魔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默默凝聚出了一道六阶的魔法,以图在开门的瞬间,就将敌人轰杀。
脚步声愈发之近,房内的两人做好防御的架势。
就在这时,房外之人停住了,并未直接破门而入,而是极为礼貌的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