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办公室。
省长刘博威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眯着双眼,手掌放置在大腿上,轻轻打着节拍。
正听着从昂贵留声机里,传来的戏曲声——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
戏曲的悠扬之音,正从声筒里渺渺穿透。
刘博威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也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一曲戏曲尽,刘博威感慨自语。
“妙,真是妙啊。”
“博威省长,我属实是有些愚钝,不知妙在何处?”
一旁的吴弄潮笑呵呵问道。
“这还不妙?”
刘博威反问一嘴:
“空城计的最后,谁赢了?”
吴弄潮几乎没有思索,脱口而出:“那自然是诸葛孔明。”
“然也,然也。”
刘博威抚掌轻笑。
吴弄潮双眼一闪,试探道:“所以您是诸葛孔明,而何益是司马懿?”
“你也是个妙人。”
刘博威也没有反驳,抬手指了指吴弄潮,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方点火,我方煽风。
明明在此之前,双方从来就没有私下沟通过。
但在这个时候,彼此之间,却心有灵犀。
“对了,听省委组织部的人说,祁同伟已经去了省委省政府大门,想要以一己之力,平息混乱。”
吴弄潮说到这里,显得有些忧愁。
“哦?”
刘博威挑了挑眉:“怎么,弄潮书记,你这是害怕祁同伟,能够力挽狂澜不成?”
“呵呵,哪有。”
吴弄潮尴尬一笑,“不过...祁同伟这个人,我是和他交过手的,这个人每次在危难时刻,总是有手段起死回生,着实是...”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明说。
但刘博威却是大致明白。
说来说去,吴弄潮还是有些担心的嘛。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刘博威不在意的笑道:“弄潮书记,你是之前因为京州的事,还有在电视问政上的失败,而对他产生了一定的恐惧。”
“不过你放心。”
眼看吴弄潮想要辩驳,刘博威轻轻摆了摆手:
“你放心,我这一次,就为你铲除这个恐惧。”
“换句话来说...”
刘博威胸有成竹:“这次下岗职工们,本就恨祁同伟,又如何能轻易放过他呢?”
吴弄潮想了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