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似乎听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微微点头。
“看看曾相公,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啊!”
听着官家对于曾明仲的夸奖,韩章和富彦国立马鞠躬行礼。
“陛下所言甚是,我等应向曾公学习。”
而曾明仲一脸苦笑连连的接受这份算不上什么奖励的夸耀。
他知道,这次陕西军改,自己是被推到前头当楔子,为韩明背书了。
“这叫什么事啊?!欺负我一个初来户,有意思吗?”
曾明仲无奈的接过仁宗皇帝书写的“关于陕西军改以及各类情况分析调查”的文书,郁闷的返回枢密院。
到了枢密院的第一时间,曾明仲就恢复了执掌大宋军机的第一人风范。
“严令河东路、京西北路、京西南路、利州路、秦凤路等五路安抚转运司,时刻待命,严防永兴军路异常情况。”
“同时将朝廷文书下发永兴军路安抚转运司,即刻起全面戒严。”
“一为剿匪、二为全面彻查淘汰地方厢军、三为推进边军军改。”
“告诉薛向,这不是商议讨论,这是命令!”
“他的转运副使还能不能坐下去,不是看我,也不是看政事堂的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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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看谁,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韩安抚转运使的事情还不算完,若是这次事情不能圆满结束,那就数罪并罚,辞官归隐吧!”
曾明仲冷冽的声音传荡在西府枢密院之中,所有人都神色严峻的躬身执礼。
“是!”
汴京城内的动向瞒不住任何人,或者说这次事件似乎并没不打算瞒着任何人。
随着韩明重伤昏迷事件的发酵,整个汴京也陷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形势。
韩家之内,女眷们等待许久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
本就生产后有些伤神的余嫣然更是精神不振,常常因为思念过度,陷入恍惚。
甚至韩家老太太都有些撑不住年迈的身子。
只剩下韩吕氏苦苦一个人支撑着韩家偌大的后院。
直到韩章从宫内返回,偷偷开了一个小规格的家庭会议后,众人才舒了一口气,静静等待远在西北的各类消息。
而韩明的情况牵动的人不在少数,包括外判永兴军的韩师朴、南方平叛的顾廷烨等人都接到了这份不算情报的情报。
而作为当事人的韩明此刻就在京兆府内安然端坐,一副观看好戏的样子。
一旁满脸苦兮兮的王韶正在书写“关于陕西军改若干事项”。
“大人,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韩明嗑着瓜子笑道。
“薛副使啊!咱们这么搞,不会把薛向搞死吧?”
王韶的话让韩明笑出声:“哈哈,他薛向可没那么脆弱。”
“说不得还会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
韩明的潜台词让王韶有些明悟,微微点头。
“这么说,是王某杞人忧天了?”
韩明轻笑着给王韶斟了一碗茶:“就这么说吧,薛向若是能办好这件差事,那就万事大吉。”
“若办不好...”
看着韩明若隐若现的笑意,王韶心头一沉:“办不好会怎样?”
“永兴军路‘兵化匪’这种丑闻,总要拎出一个替死鬼...”
“或者说,这陕西地界本就是他薛向治理的,出这种事,他能脱得了干系?”
韩明的话让王韶突然意识到,所谓的政治,不过是妥协与再商量的结果。
终归不像军事一般,说掀桌子就掀桌子。
薛向不论是否参与和知晓这桩事情,他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