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二人的窃窃私语,韩明和余嫣然不自觉的开始咬起耳朵。
“真好!”
余嫣然笑呵呵的看着顾盛二人。
“怎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韩明笑着给余嫣然抚平额前的碎发。
“明儿从小到大都不容易,能得到顾二郎如此倾心照顾,也是不枉费卫小娘的在天之灵的保佑。”
听到自家大娘子提起‘卫小娘’三个字,韩明的目光也有些模糊,想到了当初的扬州之行。
“好事多磨...苦尽甘来嘛!”
韩明不由得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不过你怎知仲怀是个良人,说不得往后夫妻矛盾,就经常给人穿小鞋呢?”
这话让韩明说的怎么就那么奇怪,余嫣然仰头看着自家官人似笑非笑的神情。
“能得官人另眼相看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小盛大人如此,顾家二郎我想也是如此。”
余嫣然的这句奉承让韩明骨子都飘飘然起来。
毕竟男人嘛,很好哄得!
“我家大娘子果然慧眼如炬!官人今日开心,咱们下馆子去!”
韩明笑容满面的搂着余嫣然往城内走去,而余嫣然也乐不可支的看着对方。
“哎哎哎!那我呢?没人管我了吗?!”
一直小透明看戏的盛华兰,此时惊愕的看着远去的韩明夫妇,还有一旁不住发笑的顾廷烨、盛明兰二人。
“不是?我成多余的了?”
华兰哭笑不得的捂着额头,头一次觉得,自己家官人要是在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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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濮王赵宗全带着一大家子和赵策英依依惜别,其中要属其母濮王妃沈从英最为伤感,不断拉着自家儿子的手说着关怀的话。
“好了,英儿这次出去也不会太久,一年半载终归是能回来的。”
濮王赵宗全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可把沈从英气得够呛,但碍于大庭广众,没敢直接开怼。
“殿下难道不心疼英儿,怎就让他孤身巡查地方,这不是为难于人吗?”
沈从英的话不硬不软,但是埋怨更多,让赵宗全无奈叹气。
“母亲,我此次作为钦差督办大臣,巡查地方,乃是公务,是为朝廷奔波,怎是为难于人。”
赵策英笑呵呵的安抚母亲的情绪,回身和自家大娘子也低声吩咐几句,照顾好家公家婆和孩子之类。
“英儿,你来,我有几句话与你说。”
赵宗全背负双手,带着赵策英来到一处偏僻之地,小声嘟囔着。
“这次巡查地方盐税,可谓困难重重,为父也坦白与你讲,这其中的阻碍可能涉及皇家等问题。”
“你若下定决心彻查地方,那为父没什么好说的。”
“你若心思难定,那就只管随性一点,保住这条命!”
赵宗全话越说越低沉,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父王的意思是...”
赵策英神色微动,不由得侧目扫视汴京城中的那座大内皇城。
“大相公们想要彻查盐税,重整财政,推进厢军军改,可官家不一定有这个心思。”
“如今你我父子同朝为官,父亲更受先帝所托,荣恩封王,断不敢站在官家对面。”
“但是你的心思我懂,我的心思你也懂,这天下黎明众生,都是国本啊!”
“你我站在这里,虽然受人钳制,但也是能够拨开层层迷雾,找到一个于国于民皆是利好的道路。”
赵宗全很少与赵策英谈心,归根结底是以前没有机会,现在境况一变再变,若不能在表明内心,怕是会让全家落了难、遭了灾。
“父王所虑甚是,孩儿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势必不会半途而废。”
“既然有人想要用咱们这把刀,劈开阻碍,那孩儿必定要达成结果,全身而退!”
赵策英抱拳一礼,神色郑重。
“好孩子...好孩子啊!”
赵宗全无奈苦笑,搀扶起赵策英。
“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枢密院提请的文书,要求整改地方,将仲怀派出,甚至抽调你舅舅和新训练的士兵,也是有着保护你的心思。”
“我估摸着这手笔应该是出自那位安阳侯,这个多半是看在你叔爷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