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私、放纵,对他人还真是残酷,可是,她又那么自由。
第二天晚上,见到了她,独自一人,在海边。
薇眼含热泪,冲上前去,抱住了她,轻轻地说:“我和你一样冷。”
南芳闭上了眼睛,在薇的肩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睡着了。
阿照疲累,望着两人,稍稍心安,没有上前。
也许,她太累了。
三人回到咖啡馆,薇问:“你去哪里了?”
南芳娓娓道来:“那天,在后院,见到了Tred,他想将一张摄影底片放在后院的一棵树上,他告诉我,他会等待自然元素真正风化材料,然后在秋天回来取回它,创作出一件作品。但是,第二天,我发现他这个深思熟虑的计划付诸东流了,因为一个在外面玩耍的孩子从树上拿走了未经处理的胶片,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这项工作被毁了。于是,我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参与他正在制作的项目,我就跟他走了。”
十次了,南芳在沙发上哭泣,伤痛的本质是当年那把刀一直悬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些年,无视它,逃避它,直视它都没有用,这把刀,多年后还是刺向了自己。
多年前,被母亲抛弃十次的痛楚。
他们很关心我,南芳一边逃避这种关心,又一边质疑,一次又一次离开,和Tred一起,又在心中彷徨无助地问:“他们不会等我了,对吧?”
他们会厌恶我的,是吗?然后他们会离开。
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南芳也说不清楚,是自私的堕落,享受抛弃他人的快感,还是强制挣脱那个虚弱的自我的控制?
被他们问的时候,每次心里想的都不一样。
第一次被问,心里想的是:居然有人关心我的去留和存在。
这次被问,南芳想了一个合理的说辞:Tred是半夜打电话要求我和他一起走的,我不想半夜打扰你们,后来我又在路上睡着了,再后来,工作的时候,手机被没收了。
第三次被问:我并没有事。
在薇和阿照看来,南芳每一次短暂的工作回来之后,都更沉默阴郁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四次被问,薇和阿照表示,你能不能给我们留个信息,好让我们不再牵挂?
第五次被问的时候,阿照没有在,是在卧室。
薇站在她的那副渡轮的作品前,欲语泪先流:“你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是什么将你囚禁在了永恒的孤独中?”
南芳站在画前,眼中尽是破碎与慌乱,薇有些悲凉地觉得,她的生命好似一片泥泞的绿色,可就在此刻,她的眼睛,这灵魂的湖水,是薇想得到的天空。
薇问南芳:“你为什么答应当他的缪斯?”
南芳确定,这个他指的是Tred:“他懂我。”
小主,
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