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月再次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瞬间起身缩在床上不断咳嗽,浑身颤抖不停,方才骤然缺氧导致此刻的驻月大脑一片空白,她流着泪望向嬴政,嬴政仍是满目恨意。
嬴政瞧着她边流泪边发抖,模样简直可怜极了,可此刻却唤不醒他的一丝同情,嬴政站在床上,冷冷地说道
“孤不仅将亲弟弟逼去了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准他再入咸阳。孤还囚禁了自己的生母,摔死了自己两个年幼的亲弟弟。不仅如此……孤还杀了成蟜的生母,也杀了扶持自己登上王座的吕不韦,孤就如成蟜所说……心狠手辣,不管是谁阻挡孤的路,孤都不会手下留情!自然包括你!”
“那么……你方才能杀我……为什么不杀?”
驻月捂着方才被嬴政掐住的脖子,她看着眼前的嬴政,他不像是寻常的君王,也不像是那个会给自己捏雪人的嬴政,他倒像突然被恶魔附身般,狠辣,凛冽,毫不心慈手软。
“你以为孤可怜你?”
嬴政冷笑着。
“孤方才答应过你,不管你说什么,饶你不死,孤既是君王,自然说到做到!”
方才掐过驻月的手在此刻有阵阵麻痹感传来,嬴政觉得无法用力,甚至连抬手都做不到,他的眼中自然有恨意,也有失望
“你跟其他人没有区别,孤在你眼中,和在他人眼中都是一样的,今日你会问,证明你内心是相信成蟜所说的所有,你不信孤,你信成蟜。在你眼里……孤就是那十恶不赦的昏君!”
“我没有!”
驻月刚想辩解,嬴政却示意她不准再言,此时的嬴政只觉筋疲力尽。
“孤不杀你,孤也不会留下你,你在这秦宫是待不了了。既然你这么不想呆,孤就送你去筑长城,跟你的伏国宗室一块儿给孤稳固江山!”
嬴政怒气冲冲地朝门外大喊一声,李善全匆匆而入,见驻月坐在床头衣衫褴褛,泪流满面,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瞧国君面色铁青,定是生了大气。
“李善全。”
“奴才在。”
“连夜将伏越送去韩国修筑长城,没孤的命令,不准她入秦!”
李善全懵了,白天两人都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黑脸了,他愣在原地还在想发生了什么事,想试着从中劝和,谁知嬴政忽又暴怒道
“怎么?连你也不听孤的话,你也想同她一块儿去?!”
“不,不是,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
李善全吓得一身冷汗,不敢再多言。
驻月见嬴政要将自己赶出去,也不再多做辩解,嬴政瞧她颤颤巍巍从床上走下来,双腿无力的直泛酸。
“你给孤滚出去!你信孤是心狠之人,那么孤定如你所愿,孤会派人好好盯着你修长城,修不好,就不准你再回来!”
驻月从嬴政身旁经过,两人互望一眼,嬴政再度冷冷地说道
“和成蟜一样,若敢私自入秦,孤便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