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月带着瑶瑶跑的飞快,已经来了市集,她也不急着回去,生怕嬴政派人来寻,便和瑶瑶两人寻了个铺子,点了一盏茶喝了起来。
“你不是说去买些粮食吗?又不急了?”
“不急不急,现在时间还早,那边定是忙的人仰马翻,没空来理会咱们,咱们还不如偷个懒呢!”
驻月悠哉的喝着茶,只顾看着路上行人,虽极力想表现得冷静,但那乱了节奏的心跳却将她出卖的明明白白。
从来也没想过还能再跟嬴政见上一面,原以为被赶到了这儿的结局便是相忘于江湖了,可怎又想他竟然来了,来的如此突然!
“姑娘,我瞧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身子不适?”
瑶瑶瞧她神色黯淡
“要不要回去了?”
“不……”
驻月摇摇头,勉强笑道
“咱们就在这儿聊会儿,待要做晚膳了再去,寻常咱们忙碌,也难得有个空闲,那里的热闹,咱们就不去了吧。”
瑶瑶点头答应,她原就不爱热闹,秦王那的热闹自然也不想去凑。
驻月瞧她低头喝茶的模样,虽举止寻常,可配着她这张面若桃花的小脸也是怪好看的,便忍不住问道
“我从来没问过你,你今年几岁了?”
瑶瑶脸一红,羞涩地回应道
“我今年已满二十了。”
“什么?!”
驻月一惊。
“你才二十,就已经嫁过好几次人了?”
“恩……”
瑶瑶似乎也没想隐瞒的意思,眼前的姑娘是个可交心之人,这些话对其他人说定会被唾弃,可对她说,绝对不会被看不起。
“我十五便成亲了,是父母安排的亲事。”
瑶瑶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人生,这些字眼组成了一连串可怕的过往,那不是虚构的,而是真实地蚕食过这个女人尚年轻的人生,简直令驻月闻所未闻!
“你没见过他?”
“没见过,只听父母提起过,那户人家是镇子上银器铺子的儿子,刚嫁过去的日子倒也算过得去,可未过半年,夫君便因病过世了……”
她笑得有些惆怅,又言
“我被赶回了娘家,随后不出一年,我又嫁给隔壁镇上的男人了,他大我十岁,原先的娘子病逝了,我便嫁去续弦,可那人凶恶,常常因一些琐事便打我,我跑回娘家却无容身之地,无奈只能回去,没想到那人喝浑了酒,掉水里淹死了。”
“你……没想过逃走吗?”
驻月实在不忍听下去
“逃走?”
她的眼睛很漂亮,温柔似水,经历了寻常人一生都不会经历的磨难,却还能如此眼带笑意。
“普天之下,哪里有我这样小女子的容身之所呢。”
她喝了盏茶,又缓缓开口道
“我被那户人家的婆婆赶回了家,随后又被嫁给了石匠人家的儿子,那人虽木讷无趣,倒也算是个体贴之人,谁知……好日子才开始,他却因筑长城摔下悬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