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母子相见,比驻月预想的要更加温馨些,嬴政虽还有几分排斥,但至少能走到母亲面前坦然面对所有,如今的赵离姜卸下了从前的风流与潇洒,成了个无依无靠的老人,这般落魄无助也叫嬴政心头不是滋味。
再度见到儿子,叫赵离姜舍不得让嬴政离开,两人在院内聊了许久,直到她的身子熬不住要小憩片刻才罢休。
众人扶着太后回屋,可她始终拉着嬴政的手不肯放,一路走来问了好几遍
“你不会趁母后睡下,你便走了吧?”
“不会……”
嬴政笑着回应道
“我会在行宫多留几日的,您就放心去睡吧,今天我会与您一块儿用晚膳的。”
待赵离姜躺在床上了,仍放心不下,拉着嬴政的手再度问道
“政儿你真的不走?”
“不走……”
此时的太后反而有些像孩子似的没有安全感。
见她不放心,嬴政又守在太后床前,待她入睡了才离开。
等嬴政回到自己的寝宫,驻月早就回来忙开了
见她不知从哪里折了支秋海棠回来,正寻了个空瓶子插花呢。
嬴政见她没发现自己回屋,便蹑手蹑脚走到其身后,趁她不注意,忽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啊——”
随着尖叫响起,嬴政只觉得一阵耳鸣,待再度睁眼,竟瞧见眼前的女人正手举花瓶呢!
“君上,怎么是您呢!您,您怎么走路没声的!我还以为是哪里窜进来的歹徒……”
“你这是干什么!要弑君不成!”
“我以为您是坏人呢,这不是准备还击。”
见是国君,驻月连忙收了花瓶,见他也不像在生气,看着心情倒也不错。
“你这样的女人,孤倒是不用担心你在外头吃亏了,怕是哪个歹徒遇见你只有自找麻烦的份儿。”
嬴政揶揄了几句,又绷着脸严肃地质问道
“伏越,你可知罪?”
驻月一愣,摇头问道
“我,犯了什么罪?”
见嬴政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的样子,驻月更是不明。
“你竟敢未得孤的允许,强迫孤与太后见面。方才,你是不是强拉硬拽,将孤带到太后面前的?”
“可……您这么高大的男人,若是自己真心不愿,我又怎么拉的动您的,分明是您自个儿也想见太后的,我,我最多也算是推波助澜,哪里是强拉硬拽呢。”
听她这一番辩解,嬴政连连摇头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孤说话!”
话音刚落,就瞧见他忽地抬起手臂,驻月还以为嬴政要伸手打她呢,吓得她连忙闭上了眼睛,傻傻立在原地等着大巴掌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