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复致石敢当等人,已经感觉到、柯寨主十分心虚,暗骂柯琅鑫你个昧良心的种,你谋财也就罢了、还要害命,连十岁孩童都下得了手,你还算人吗。
但眼下他们还不敢断定,毕竟没有十分把握和证据,再者仅凭陌生青年的一席话,就无条件认定谋财害命、终究不靠谱,因此,他们也就打算冷静再听听看看,等待事件的彻底水落石出。
“果然歹毒死硬,你不到黄河不死心,临死还要装一回英雄,须知、制备这么一个价值不菲的金玉眼,得耗时近一年的光景。
老子花这么久来辛苦寻找、再刻意陷害一个江湖人渣,你当老子是蠢笨无能、幼稚僵犟之辈!现在就告诉你,老子就是蓬莱遗少……”
陌生男有所激动愤爆粗口,此言一出声高八度,除易心缘外全场皆惊。
尤其是黄馨曼,闻言更是不敢相信,而特意打量起这个自称、蓬莱遗少的陌生人。
因为之前、两位师兄曾告诉过她,天涯姬为了救她、而与蓬莱遗少大动干戈。
二师兄还说她中毒之后、当时谁也解救不了,最终还是蓬莱遗少、赠送的几颗药丸,才令她完全解毒苏醒。
而且,黄馨曼后来还听师兄们说过,说蓬莱遗少年纪好像不大,不过相貌离奇,是一个一头白发的黑人。
尽管她当时难以置信,但两位师兄皆称如此,其中自然不会有假。
而今眼前男子,全不是这般形象,未免让她怀疑该男子、虚张声势狐假虎威,正要反问蓬莱遗少,却听和石敢当并列的年轻人已开口说话。
“不对!你不是蓬莱遗少,我听人说蓬莱遗少、是一个白发黑脸的老翁,你好象也太……年轻英俊了吧!”
说话之人正是鼎王之子,最后年轻英俊四个字,语音故作怪腔怪调,口气中充满嘲讽之意。
尽管柯寨主杀人越货,被此君揭露,但王复致对此人干涉阻挠、群雄射天狼一事,仍是多有反感。
“哈哈哈……这位兄台真是有趣!仅凭一副白发黑脸的道具,就断定其人是与不是,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如此行走江湖,岂不是赔礼频频、道歉连连,遭人笑话!”
陌生男子又恢复了彬彬有礼、不骄不躁。
“你……”
王复致为之一愕,却无以辩解,想来他自己确实因此、犯了类似的过错,好在天涯姬巾帼侠义、豁达大度不以为意。
这时人群骚动,一个人影倒后起先开溜,随之东西左右、又有五六人拔腿欲逃,哪知青年男子早已有所关注,也不见他闪转腾挪。
众人就觉一丝细微风动,跟着扑通一声落下一个人,众好汉大惊,自然有人认得,落地者乃是梁山寨的二当家权枸棐。
柯大寨主忍不住出口喊道:“二弟……”
原来是二当家见势不妙,想脚底抹油快溜,却没想人家早就瞅准,被陌生青年凌空一把、抓住衣襟掷下地。
顿时,权枸棐浑身酸软、狼狈不堪,无力挣扎在羿首和众好汉面前,连哼哼哈哈之类痛苦声都喊不叫出。
群雄想来、他已被蓬莱遗少顺势点化了穴道,不然不至于不能骂、不能动的一副孬相。
“你凭什么和我们射天狼的义士作对,别以为你冒充了蓬莱遗少,我等就会惧怕于你,就算你武功高强、又岂能教你胡作非为……”
羿首石敢当刚一开口,群雄哗啦一声,手握兵刃呈半月之势散开,随时准备听令一拥而上,救出梁山寨的兄弟。
而兰风宓赵匡胤则认为,此君说话不像有假,再体会方才的武功威势,根本无一人能抵挡,与江湖上传言的蓬莱遗少、还有请高人修仙一事吻合不少。
但梁山寨的柯琅鑫,此君在江湖上、半点名气也没有,那就是茅厕挂门牌——不算户,眼下蓬莱遗少要请他去神仙岛,似乎又与事实不符,这明显有矛盾和漏洞。
一想到请人修仙这事,赵匡胤和兰风宓不由心里格楞惊悸,暗道:难道此人真的是准备、来请人去神仙岛修仙,那该会是谁呢?仅仅是柯琅鑫吗?
赵、兰两结义心底俱七上八下,担忧会不会是因自己而来,毕竟他们还未听说过、像柯琅鑫这样的三脚猫,也有机会、有资格登岛修仙?
兰风宓知道赵匡胤志存高远,乃周皇的肱股将臣,前途不可限量,遂以眼神示意赵匡胤、刘重进等几人乘机离开。
且趁这些旁门左道的好汉,尚未发现、这里还有朝廷要员,不然被九嶷山的假小子挑拨开来,只怕一切就更难办了。
不错!这青年正是蓬莱遗少卫名扬,自打在少室山下、作别昆仑派和九嶷山的人后,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平静。
尤其是天涯姬误解愈加深刻,以为天下大乱,全是他蓬莱遗少从中作梗,掳虐名门正派的领袖,为所欲为无恶不作。
其实,卫名扬只不过依照师父蓬莱客的意思,将一些不干好事、隐藏甚深的假仁假义之徒,统统收于沙门岛。
这些人平日间、道貌岸然,赢得不少侠义英豪敬慕甚至追随,而他又无法一一登门去解释,况且有些罪证年代久远,师父早已仙去、任谁也解释不清。
尽管师父交代,已完成十之八九,但名扬隐隐觉得,有一件极难的事困扰于他,不知不觉,卫名扬又回到不久前、与天涯姬大动干戈的故地,徘徊在山野草屋的里里外外。
名扬暗想,幸亏自己把当初医治、黄姑娘的草药加工成药丸,不然昆仑派的掌门一生气,未必真的会相信自己,说不定连师父的交代也办不好,那可就有负恩师的遗命了。
卫名扬边走边想,忽然在篝火附近的草丛里,他看见草地上一枚白色椭圆的玉佩,玉佩呈扁平状,有手指厚比鸡蛋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