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伴君如伴虎,君说是她的计划就是她的计划。
他们这些手底下办事的,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却要掉脑袋。
“你说,为何频频出错?”
关于这一点,金面人心中早有猜测。
“殿下,自战风渊入京以来,不对...”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从司徒崇夜袭宣城开始,战风渊常常发生逆转局面的情况,属下安插在宣城府兵中的谍子来报,说战风渊好几次一败涂地的时候,突然变出大量武器、辎重,仿佛...如有神助。”
金面人又抬了抬身子,表情凝重:“殿下,您不觉得其中透着古怪吗?”
“宣城什么战力,主上和您是有预估的,仅剩的一千士兵伤残饥饿,怎么可能是司徒崇三万雄兵的对手?还有荒山沟伏击,为何突然变出那么多弓箭、攻城器械?”
永王确实被这番解释说动,表情起了变化。
“继续。”
“再说我们安排的杀手,明明杀死了信使丁燕云,破坏了述职诏书,战风渊为何顺利入城?”
“还有那座索桥,被我们派去的人弄断,绕路要延长两三天路程,偏偏他们按时抵达。”
永王眉头紧皱:“你派去的人有没有看见他们是如何通过悬崖的?”
金面人神秘兮兮回答:“是用飞索飞过去的。”
“军中之人常用飞索飞跃悬崖,战风渊随身携带飞索,有什么问题,你别给自己的失误找借口。”永王有些生气。
陆二忙解释:“殿下,我国军中弓箭射程不到六十丈,属下派去的人说,那道悬崖有三十五丈,那个距离普通弓箭无法穿透对面岩石。”
“就算勉强射中,也难以承受一个人滑行到对面的重量。”
永王咀嚼陆二的话,觉得里头确实有点道理,而非金面人强词夺理。
“所以你认为?”
陆二:“殿下,先不说飞索过悬崖,您母亲中秋那夜安排了六十个死士围堵太子,可有成功?”
六十个死士,可都是永王母亲德妃手下最珍贵的宝藏,德妃冒着暴露的风险,直接派了六十人去截杀太子,十拿九稳的事,偏偏被战风渊全部斩杀而亡。
因为此事,德妃发了好大一通火,杀掉宫里十三个奴婢还不够解恨。
永王也很好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被一网打尽。
陆二神秘地说:“属下事后细细查探过,发现一些端倪。”
“快说。”
“属下在截杀太子处的树林里找到一块碎片,就在属下车里。”
永王拍手,很快有人从陆二推来的货车上发现一个布袋。
里头躺着巴掌大一块厚纸片,隐约能看见一个“加”字。
“这是什么?”
“属下费劲心力,才在周围找到一个目击者,那夜,太子和战风渊经过那条路的时候,被主人派去的六十名死士围堵,弓箭齐发,很快要将太子一行人射杀当场,岂料,突然一道白光在死士群里爆开,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烟火射向死士。”
那一夜的刺杀,派去的人死了五十七个,剩下三人被捆了送去太子府,究竟过程如何,连德妃都不知情。
阿平的保密工作做得尽善尽美,事后许多人都去现场查探过,一无所获,想不到还是被金面人找出来一块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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