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武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当然没有。小兰,你有所不知,其实哥心中对信王也有些不满,但这些年来他总归对我们文家颇为照顾。哥这回,是真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并非贪图他的什么承诺。实际上,帮他,也就是在帮我们自己。
如今战事胶着,相王与信王都希望能够保存实力,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刺杀对方这个办法,毕竟这看似是最便捷、最有效的途径。听说相王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信王才如此焦急,连忙派人找我们商量对策。”
顾桃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这种事找我们干什么?真把我当杀手了?哥,你感激信王这些年对我们家的照顾,我理解,但我也不是帮他顺利接管了文家军了吗?相信他们如今已是信王依仗的一支重要力量,这不是我们对他最大的回馈吗?”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哥,适可而止吧!再说,刺杀这种勾当,我没本事做,也不可能再去做,你也别指望我会去请小隐帮忙。人家现在是大成帝眼前第一红人,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巴泸王,大成第一驸马,身份地位不比信王低,你觉得他还会愿意冒这样大的风险吗?”
文心武被她的言语震惊,脱口而出道:“这个背信弃义的卖国贼竟敢抛弃你?当真是……”
顾桃冷冷地打断了他:“你胡说什么!赶走他的是你!怎么,现在后悔了?”
文心武没好气地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那种为了一己私欲出卖国家的小人,只是暂时得意,不会有好下场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他踏入我文家一步!你要嫁人,只能嫁给萧阳世子,哪怕是做小……”
顾桃霍地站立起来,狠狠地瞪了文心武一眼,“无聊!”随即转身走出凉亭,快步离去。
文心武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两人的交流再一次不欢而散,但这回顾桃并没有生气,她坚定地对文心武说了“不”,心中竟多少感到了一丝轻松。
安和师太的话又一次在她耳边回荡,犹如清风拂过心田:
“有些事情,缘分天定,强求不得。你只需跟随自己的心,去体验、去感悟,未来的路,自然会慢慢清晰。”
顾桃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智慧吸入肺腑。她明白,既然缘分不可强求,那么便交由时间来定夺吧。
她心中隐约感到,大成皇帝才是真正的智者。他早已洞察先机,将小隐调往偏远的巴泸地区,并严格规定五年内不得离开。这样的安排,不仅让小隐远离了战火纷飞的危险,又一次卷入危险的旋涡,更是让他得以在平静中沉淀自己,远离世俗的纷扰。
如信王所料,最终胜出的可能正是大成皇帝。
有了乌丽的相助,小隐只会过得越来越顺遂,未来必将更加光明璀璨。
既然如此,为何不成全他们呢?
她爱小隐,小隐也爱她,这便足够了。
为了一个名分而徒增烦恼,实在没有必要。
她豁然开朗,心头一松,顿然感觉到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欣慰和释然,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小隐和自己的未来。
且说小隐与乌丽率领近四千人马,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大巴城的征途。
沿途所经之处,无论是繁华的府城还是宁静的州邑,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每当队伍经过一个州县,当地的府衙都会倾巢而出,官员们或是在路口,或是在城门口,列队欢迎,或敲锣打鼓,或舞动彩旗,载歌载舞,场面隆重而热烈。
队伍所到之处,无不引起轰动。民众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观看这支威武雄壮的队伍,一睹英雄王爷和乌丽公主的风采,对小隐与乌丽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敬意和好奇。
此外,不少州府还派出官员随队前往大巴城,参与即将在那里举行的盛大的就藩典礼,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进入大巴城境内后,队伍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千。
大巴城作为目的地,更是做足了准备。城内的街道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两旁的店铺都挂上了彩旗和灯笼,红色的灯笼与蓝色的彩旗交相辉映,为整个城市增添了几分喜庆与庄重。
城门口,早已搭建起了壮观的欢迎门楼,上面悬挂着“欢迎小隐王爷、乌丽公主就藩巴泸”的巨大横幅,金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