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礼终是没绷住,轻声笑了出来。
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副驾的女孩,笑着开口:“放心,都有,那边有酒窖,比闲庭和闲苑的酒全。”
小酒鬼得有小酒窖呀。
洛谙眼眸一亮:“没骗我喔礼哥。”
“怎么会。”
冬日天比较短,这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两人坐在黑黢黢的车里,随着车流缓缓而行。
这时候两人没有说话,车内淡淡的清香夹卷着丝丝温情,安宁,幸福。
外面些许霓虹映照,洛谙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的脸。
“礼哥,老师那个花瓶的事,你还去帮我问风爷爷了?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洛谙没有回头,侧着身子看向窗外,声音很轻。
“后来见你不打算修了,便没跟你说,况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时初礼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摩挲了下。
“但我很高兴。”洛谙转过头,满眼认真的盯着男人。
她很高兴,高兴她的情绪有人在乎,高兴自己喜欢的人,能把她也放在心上。
一个价值平平的花瓶,在她眼里却有意义非凡,在所有人都说不值得修的时候,有人会因为她的情绪,便找最好的文物修复师帮忙。
从小没有特别亲近的人,洛谙格外珍惜这种感觉。
恰巧红灯,时初礼将车停下,洛谙连忙扬起一张灿烂的笑颜。
笑的很呆,很傻。
时初礼指尖动了动,抬手用手背抚上女孩的脸,指骨轻轻曲起,沿着女孩娇嫩的皮肤轻轻蹭了蹭。
洛谙伸手握住他的手,紧紧贴向自己的脸颊。
“女孩子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满足。”时初礼反握住女孩的手,声音透着一些无奈。
被别人轻易拐跑怎么办。
“那,我今晚想吃冰激凌。”洛谙眼眸一动,嘿嘿一笑。
车子后面响起喇叭催促声,时初礼一愣,启动车子。
“这个不允许,下一个。”
“啊?礼哥不要这么冷血无情啊,好不容易跨年。”洛谙蔫了,耷拉着脑袋有些可怜。
她都两个多月没有吃过冰激凌了。
“杜爷爷的话都不听?小心多添几副药。”
洛谙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体寒。
时家世交的杜家是中医世家,杏林圣手杜老爷子,和时老爷子一样,国家重点保护人物。
杜老爷子出门为一位大人物调理身子,回来后便为洛谙进行了诊断,为她开了药调理身体。
洛谙“苦不堪言”,嘴巴意思的苦,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中药能苦到那种程度。
想到每天喝的药,洛谙咽了咽口水,嘴唇都不由得哆嗦了下,但还是嘴硬道:“杜爷爷也说了,是少吃,不是不能吃。”
语气好不可怜。
时初礼好笑的看女孩一眼,抓住软乎乎的手又捏了捏,洛谙顺势轻轻晃了晃,怕打扰他开车,一直帮忙紧盯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