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郡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后,轻笑一声,吩咐道:“那就让他进来吧……”说罢,又接着看起了书。
曹勉应声退出去不多时,就引领着赖布衣走来。
赖布衣来至大树下后,向淳郡王见了一礼,遵了声:“郡王爷。”
淳郡王微一抬眸,打量了赖布衣一眼后,淡然的道了句:“赖国师免礼,曹勉,看座。”
曹勉应声后,从旁搬过一张竹椅给赖布衣。
赖布衣道了声:“谢座”后,轻甩衣摆入座。
但看淳郡王,放下手中的书后,拿起茶几上的香茶,喝了一口后,对赖布衣道:“茶不错,你也品品。”
说话间,曹勉已搬来茶几,置于赖布衣身旁,跟着,便退了下去。
随后,就见一名宫女,前来奉茶。
赖布衣作谢间,接过香茶,轻呷了一口后,道了声:“好茶。”
但听淳郡王道:“临安的风景趋于柔美,不似北方的山川雄伟,连茶味儿都是连绵细软,难怪皇上会住不习惯……本郡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可能是因为四处游历,已然适应入乡随俗了吧……”
他说着,瞥见赖布衣双手置于膝上,不自觉的来回搓摩着,遂笑道:“闲聊而已,赖国师,这么拘谨做什么?”
这时候,又见一名宫女走来,向淳郡王献上糕点道:“郡王爷,这是觉明寺主持送来的地道糕点,说是在佛前贡过,吃了可沾得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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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郡王闻言,坐直身体,抬手拿了一块云片糕后,示意宫女将糕点端去给赖布衣。
赖布衣心中有事,哪有什么胃口吃糕点,但碍于礼数,也就随意的拿了块条头糕来吃。
不曾想,条头糕十分甜糯,赖布衣囫囵吞枣般的入口后,差点被噎住,于是,赶紧喝了口茶。
但听淳郡王道:“临安的糕点确实美味,只是太过软糯,需得细嚼慢咽才是……这云片糕要好一些,赖国师可以尝尝……”说着,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云片糕,一片片撕开后,开始品尝。
忽而,他问赖布衣:“赖国师是虔南县人吧?”
赖布衣点了点头后,待要说什么时,淳郡王接道:“听皇上说,芸楼集有南北各地的厨子,比御膳房的还齐全,想来定有赖国师的家乡口味,不如……”
未等他说完,就见赖布衣忍不住站起身,打断道:“郡王爷,请恕布衣直言不讳……布衣来此拜访郡王爷,并非是来闲聊的,而是有正事要相询……请问郡王爷,既然收了石磊母子,为何不替他们,以及那些同受其害的灾民们主持公道?”
只听淳郡王,淡然中略带自嘲的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本郡王与当今皇上,虽同为赵氏子孙,却分属两脉。本郡王不过是宗室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空顶着个爵位,又是个闲散惯的。即使皇上给予重任,怕也难堪大用……”
这番话听在赖布衣的耳中,先是让他感到一阵无奈,继而又转为不甘,冲口道:“我相信,只要有心,没什么事是做不到的……郡王爷不是说,自己是赵氏子孙吗?那身为子孙者,清理自家门庭,还需要顾忌身份的轻重和是否师出有名吗?”
淳郡王听罢,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
转而,他站起身,走到赖布衣的身侧,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后,道了一句:“你,的确是个人才呐……”说罢,挥了挥手后,向不远处的房舍走去。
……
再说赖凤鸣,当得知宗煊的亲卫在城中秘密搜查金国细作后,便前往山中木屋找完颜凤。
不曾想,完颜凤早已带着受伤的可达离开。
赖凤鸣看到自己送给完颜凤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上,心知她一定气极了自己,不由得摇头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