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王均冷笑着嘲讽道:“赖大国师,下官可是来帮您的呀!下官原以为,赖大国师神通广大,应生有三头六臂,不曾想,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唉,都怪下官太想当然了,救援不及,导致村民伤亡殆尽……”
旋即,他抬手,将赖布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拂开后,冷然的接道:“下官失职,确该论罪,不过即使是罪无可恕,也得由圣上发落。赖大国师向来遵守礼法,应该不会先斩后奏,将下官就地正法的吧……”
赖布衣一时间,竟被他说得语塞。
说话间,一通厮杀已过,蒙面人尽数被诛。
王均遂吩咐手下:“去架两堆火,将村民的尸首和那些强盗的尸首分别火化……”
赖布衣闻言,起身拦道:“王均!你这是想要毁尸灭迹!”
王均报以冷笑,凑近赖布衣,一字一句的道:“赖凤罡,你不是一直想要拯救黎民百姓吗?我给你机会了,只不过,是你,没能做到而已……你不用沮丧,还有很多人等着你救的……”说着,转身要走。
但走了两步后,他似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道:“噢,对了,赖凤罡,你不用谢我给你这次机会,你要谢的话,就谢你那位昔日的好兄弟傅天华……”说罢,大笑而去。
听王均提及傅天华,赖布衣先是一愣。
随即,他似有所恍然,发出一声愤怒已极的咆哮:“傅天华!”
这时,柳冬生醒了过来。
他忍着断臂之痛,撑着身体站起来后,看到一群衙差正在搬运村民和父亲及奶奶的尸体,而不远处的晒场上,正冒起浓烟。
他有所意识后,急奔向晒场。
……
晒场上,两座火堆已经浓烟滚滚。
眼见得村民们和父亲及奶奶的尸身,被衙差们像扔柴枝进炉灶般的丢入火堆中,柳冬生痛不欲生。
他一边扯着衙差,试图阻止,一边痛斥:“你们来做什么?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来。这时候来做什么?做样子给谁看啊?停下!住手!村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不行!得留下证据!不能火化他们!不可以!不要啊!”
对此,衙差们并不理会,将他推到一旁后,继续做事。
柳冬生却不依不饶,要再度上前阻止,但被赶过来的赖布衣给拽住劝说:“冬生,别这样!天理昭昭!他们不会白死的!”说着,撕下衣摆,替他包扎起了伤口。
这时,那名丧妻的男子,抱着儿子跑来晒场。
只见他放下儿子后,挨个拦住衙差,边翻看尸体,边念叨:“娘子……我娘子呢……娘子,我找到儿子了,他没事……娘子……我娘子呢……怎么才一会儿就……娘子呢……”
赖布衣见那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便上前劝阻那男子:“你娘子的尸身,应已火化,你还是顾着孩子,别要让他受惊吓了……”
那男子却依旧自顾自的,念念叨叨,不停的翻看着尸体。
最后,许是力竭,又许是失望,他晕了过去。
那孩子见状,不禁大哭起来。
赖布衣遂忍着腹上的伤势,走去抱起那孩子来哄。
少时,尹风闻讯而来。
赖布衣遂同其一起,将柳冬生和那对父子带离了大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