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语气一转,正色宣谕:“赖布衣,大溪村之惨案,乃属伯仁因你而亡。姑念你初衷是为民请命,留国师衔,停俸,做为赖凤鸣的马前卒,随其出使金国,以示将功补过。”
赖布衣闻言,不禁面露愕然。
赵构见状,以训诫的口吻道:“你可以认为,这是朕对你的刁难,也可以当是磨砺,就看你怎么想了……行了,你退下吧……”说罢,微一挥手后,提笔继续作画。
只见赖布衣,紧拧着双眉,躬身一礼,口称:“微臣告退”后,离开了御书房。
……
御花园内,
赵蓉正立于一株柳树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扯动着柳枝。
就在她转头看向御花园门口之际,只见徐迪引领着赖布衣从门外经过。
小主,
徐迪本待要示意赖布衣进御花园,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时,赵蓉自御花园出来,瞟了一眼赖布衣后,询问徐迪:“徐总管,皇兄是如何发落他的?”
徐迪躬身应道:“回公主,皇上圣谕,留国师衔,停俸,并为赖侍郎的马前卒,随他出使金国。”
赵蓉听罢,再度瞟了一眼赖布衣后,讽道:“这就算是小惩大诫了吗?看来,皇兄终究是有所姑息……唉,也是,人家好歹是勤王功臣,又有本事……更何况,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呢……”
此时的赖布衣,没心情与赵蓉斗嘴,向其见了一礼后便要走。
赵蓉见状,向前两步,甩出一问:“赖布衣,你就没什么要向本公主说的吗?”
赖布衣停下脚步,未回头,只淡漠的反问一句:“公主觉得微臣该向您说什么吗?”
赵蓉闻言,激道:“皇兄这么对你,公平吗?你甘心吗?”
赖布衣依旧淡漠以回:“不公平又如何?不甘心又怎样?”
赵蓉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道:“赖布衣!你就不能服个软吗?面子就这么重要吗?只要你开口,有些事,不是不能有转还的余地……譬如,你的官位,或是出使金国……甚至,赐婚的事……”
但听赖布衣截下话道:“关于名利,我已多次表明心迹,不想再作缀述……至于,婚姻大事……无论是天定的,还是人为的,既已成定局,那就当是应劫了……”
就在赵蓉为之气恼时,小敏忽然跑来,向赵蓉下跪求恕:“公主息怒,小敏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只是公主曾明令禁止提及赖国师,违者必受杖……小敏未敢多言,将赖国师要娶平妻的事,向公主禀报……”
赵蓉听后,愈发气恼又凌乱,转头问赖布衣:“平妻?平妻是什么意思?”
赖布衣听到平妻二字,先是蹙眉,随后回道:“平妻,就是两位妻子……”
但见赵蓉,竖眉问:“什么?你除了娶薛燕琼,还要娶别人?”
赖布衣蹙着眉,吁了口气后,回应道:“是吴蕴仪,在南雄镇的时候定的……”
赵蓉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连带身体都有些颤抖。
但听她怒斥道:“赖布衣,你欺人太甚!我赵蓉,贵为一国公主,若不是念你有相救之恩,加上慕你的才华,才不会纡尊降贵,倾心以待。你不仅不识好歹,还存心欺瞒戏耍!你置我皇家颜面于何地?”
对此,赖布衣并未有所动容,只是转过身来向赵蓉一礼道:“公主对微臣青睐有加,微臣甚感荣幸……微臣也承认,时常会拂公主的好意,扫公主的兴致。然,并无欺瞒戏耍之心,可若公主执意认为微臣有,那微臣也无从辩驳,微臣告退……”说罢,转身而去。
赵蓉直气得是咬牙切齿,一旁的小敏则表情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