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赵蓉,进来后先向赵构行了一礼,接着,在看了眼无痕后说道:“皇兄,皇妹有事要说……”
无痕遂起身对赵构道:“皇上既与公主有事商议,那臣妾先带小皇子去御花园走走……”
却听赵构一摆手道:“诶,你跟旉儿玩了这许久,也累得紧,就歇着吧……再则,朕的皇妹,即是你的皇妹,没什么好回避的……”
无痕见此,遂坐回了座位。
赵蓉则微扬了扬眉后,直接了当的道:“敢问皇兄,可决定了要如何处置赖布衣?”
但听赵构似笑非笑反问:“怎么?你还这么关心赖布衣吗?”
旋即,他以教训的口吻提醒道:“你大婚在即,应以备嫁事宜为重,你所要关心的人,也应是你未来的驸马。”
赵蓉听后,强压下脾气,作不屑状的道:“我不过是念在赖夫人救子心切,再三相求的份上,才代她来向皇兄说说而已……赖夫人说得也不无道理,无论赖布衣所犯之罪,是重是轻,总要有个判决,就这么关着,也非长久之计……”
赵构闻言,双眉微一挑后,问道:“哦?那照皇妹所说,那该给赖布衣定个什么罪名呢?”
对此,赵蓉未做正面回应,而是转述了赖夫人的话:“赖夫人在向我哭求时说……皇上迟迟不下定判,就将布衣这么关着,她那心啊,更加是没着没落的……莫怪她这当娘的说狠话,许这话有些不敬……皇上若觉得布衣有罪,处置了便是。或是斩杀,或是流放。好歹,给个定论,也好叫她这当娘的,有个准备和打点啊……”
但听赵构正色道:“赖布衣屡次违逆朕意,又在大溪村犯下了人命。杀人偿命,判斩刑,也不为过……”
赵蓉终究还是被赵构的话绕了进去,当即说道:“是,赖布衣是犯了人命。可并非是他蓄意的,是那妇人受人胁迫下,先伤的他,他也是不知情,误以为那妇人是与屠村者是一伙的,才会……”
未及她说完,但听赵构决然打断道:“好!就当他是错杀,那也是杀了人!加上他在金国的所作所为,朕若不严惩于他,朕的威严何在?大宋的国体何存?”
却听赵蓉反驳道:“撇开赖布衣在大溪村的过失不说,他平日里与皇兄据理力争的,以及在金国所做的,不都是为了我们大宋吗?皇兄若连这些都视为违逆,而欲降罪的话,那岂不是在寒其他臣子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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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闻言,愠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替赖布衣说情,为他脱罪。赵蓉,你是大宋的公主,天之骄女,是可以任性。但,你断不可以做出有辱皇家、有损国威的事情来!朕是你的皇兄,朕更是一国之君,是绝对不允许你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你若还能听懂朕的话,还尊重朕这个皇兄的话,就给朕安安分分的等着出嫁……”
赵蓉已气得眼中蓄满了泪,却仍执拗的提出了一个条件:“皇妹自然是尊重皇兄的,皇兄要我嫁,我嫁便是……那就请皇兄为皇妹和大宋的驸马爷积些福报,将赖布衣从轻发落了吧……”
此言一出,赵构立时震怒。
但见他拍案而起,直指着赵蓉怒斥:“赵蓉,你这是在跟朕谈条件是吗?你竟然敢跟朕谈条件?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羞辱的不止是傅天华!你更羞辱了朕!羞辱了大宋啊!你这是要让朕的子民,戳着朕的脊梁骨骂朕吗?你是要让金人愈发的鄙夷我大宋吗?”
无痕见赵构怒火攻心,额上都暴起了青筋,忙上前劝道:“皇上息怒,当心龙体啊……”
同时间,靠在奶娘怀中玩拨浪鼓的赵旉,因着赵构的拍案声而受惊哭闹了起来。
就在无痕转身去抱赵旉来哄之际,赵构以不容任何反驳的口吻,对赵蓉道:“朕还是那句话,你若还能听懂朕的话,还尊重朕这个皇兄的话,就给朕安安分分的等着出嫁……”说着,一个抬手,示意赵蓉退下后,负手背过了身去。
赵蓉似还想说什么,但被徐迪给拦下了。
她遂咬了咬朱唇后,转身负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