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贾诩观望风向,问道:“不知何时能有东南风邪?”
“呵呵!”
曹操与蔡瑁等将校,皆闻声而笑。
蔡瑁为彰显自己之能,说道:“冬季之时荆楚多西北风,东南风少。唯有夏季之时,东南风鼎盛。今霍峻欲用东南风烧船只,且不言能否有东南风,即便有东南风,我军又不开水寨大门,霍峻又如何能烧我军大船。”
蔡瑁虽曾在江陵呆过,执掌过水军战事。但对云梦泽、长江地形亦不是全懂,毕竟江夏的云梦泽、长江地势之复杂,非他所能全部知晓。
同时也正如蔡瑁所言,如果水师不开水寨大门,即便有东南风,霍峻也难烧着水师舟舸。
历史上想烧曹操水师,若非黄盖请降,驾驶火船入内,即便有东南风相助,也基本烧不着大船。毕竟曹军水寨会将黄盖的火船,阻拦在门外。
贾诩沉吟少许,自嘲说道:“诩自西北之士,不识南方水土地利,难为丞相出谋划策。今时之语,徒令诸公相笑尔!”
不仅是贾诩有如此感觉,荀攸、杨修等中原智士也是感觉无计可施,且连那程昱、徐晃等北方宿将,亦是难展拳脚。
这倒不是他们智谋不足,而是他们实在不了解云梦泽、长江的地形水情,以及那水战的弯门门道道。毕竟他们人虽聪明,但在缺少实际了解的情况下,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众人谈笑间,几名武士领着一名渔夫而来,说道:“启禀丞相,我等从此人身上搜出书信,言送与甘、俞二位将军。”
曹操盯着眼前已是胆怯的渔夫,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杨修拆开书信,看了起来,脸色微变,说道:“丞相,书信中霍峻约甘兴霸、俞公礼二位将军于后日晚间起事,霍峻欲率大军袭营破寨也!”
“嗯?”
多疑的曹操转头看向人群中的甘、俞二将,目光打量间,充满了疑虑之色。
甘、俞二将脸色大变,甘宁快步而出,单膝跪地,沉声说道:“丞相,霍峻此人诡计多端,今故意送书信而来,必忌惮宁与公礼,望丞相明察。”
“是啊!”
俞韶亦是跪在地上,拱手说道:“丞相,我等若是诈降,那会献上拍杆、车船之物。此物乃水师利器,天下难寻啊!”
曹操微微踱步,问道:“此信使将书信送到何处?”
武士拱手说道:“其在几十里附近水域周围巡视,似乎不知二位将军营寨之处。被我军擒获时,诈称程将军帐下斥候。”
曹操打量二人半响,就在众人以为曹操要发怒之际,继而大笑说道:“二位将军弃刘归我,必是诚心也。以孤所料,此又是霍峻之奸计,欲借孤之手段,残害贤才良将。后日之时,孤于江畔上设宴,以贺二位将军弃刘归孤也!”
“诺!”
且不说曹操于水寨中如何布置,忙碌于军务。
霍峻归营后,与众将磋商军事后,唤入阚泽。
请阚泽入座,霍峻问道:“阚君熟知天文历法,峻有一疑。不知阚君能否为某解之?”
阚泽不敢自矜,说道:“都督请言,泽必知无不言也!”
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之人。家中自幼贫寒,曾为富人抄书,以为增进学识。其博览群书,又通晓历法天文,难得之人才。
自关羽下会稽平山越,闻阚泽之名,请其入军为吏。后在夏口时,关羽举荐给刘备,征辟为从事,以为咨询历法之用。
沉吟少许,霍峻说道:“今隆冬已过,春时将至,不知德润能否为峻推演何时最热,或是推算东南大风之时。”
阚泽摇了摇头,说道:“风向不可算也,然阳生之时,多有东南风起。今泽可为都督推算,近十日之中何日最热。”
“劳烦德润了!”
阚泽取出易经卜卦,掐指计算,又用笔在巾帛上筹画。
不知过了多久,阚泽说道:“启禀都督,五日之后,天气最热。彼时又是阴转阳生,或东南风起。然云梦泽之地势,长江之水情,泽乃江左士人,不敢轻易妄言。”
霍峻心中有数,笑道:“峻得阳生之日即可,近日劳烦德润走访左右,看能否有所补充。”
“诺!”
阚泽拱手退了出去。
少顷,邓范拱手说道:“启禀都督,豫州遣人询问可战否?”
霍峻端起茶盏,吹了口热气,淡定说道:“告诉豫州,时日将到,暂且等候几日。又命亲信携密令越天岳山至长沙,送书信与黄将军,让其依照本督军令行事。”
“诺!”
望着错综复杂的地图,霍峻抿着茶水,陶醉于茶水的甘甜之中。
“苦尽甘来,如是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