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北有霍南郡镇守,兵少,则让仲邈御之;兵多,则让荆南兵马益之。”刘磐说道。
“好!”
刘琦似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内容,摆了摆手,说道:“为兄心神疲惫,国安暂可退下。今荆州无人主政,国安可留下,与刘长沙、霍南郡暂议政务。”
“诺!”
待刘磐领命出屋时,刘琦咳嗽几声,吩咐左右侍从,说道:“命人传令与江东,言孤病重,让刘扬州亲来汉寿,或是让孔明军师走一趟。”
“诺!”
患病多日以来,刘琦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继承问题,不仅是荆楚自家之事,同时也事关江左。今时他必须了解刘备的真实想法,才能让他安心。
然刘磐没多久,刘琦正准备休息,侍从又来禀告刘先求见。
不得已之下,刘琦强打精神,躺在榻上接见了刘先。
“先拜见使君。愿君身体安好,早日康复!”刘先行礼说道。
刘琦点头示好,虚弱说道:“卧病于榻,始宗见笑了。”
刘先面露哀切,说道:“使君统兵下江左,又合吴楚之兵破曹,英武济世,世之翘楚。今卧病于榻,实乃吴楚之不幸。”
“且坐!”
咳嗽几声,刘琦说道:“先生为先君之重臣,金口之战,多赖先生相助。孤将先生从长沙唤来,非为其他,而是恐命难久存。今下唯忧身后之事,念及左右,唯先生、国安与霍南郡可信。”
“请使君吩咐!”
刘先趋步入座,静候刘琦吩咐。
“先生以为谁可继孤之位?”刘琦问道。
刘先沉默半响,说道:“先以为公子修可继荆州牧。”
刘琦面露茫然,继而又说道:“三弟归曹,孤族人寥寥无几,唯有膝下二子,及从弟刘国安。”
刘先挺直腰背,说道:“愿听使君吩咐,当尽心辅佐嗣君,以保荆楚之业。”
刘琦见刘先答非所问,诚恳请教说道:“先生为先君之旧臣,佐孤有功,能否言论谁可为嗣。”
刘先迟疑少许,答道:“今乱世之中,主幼臣强不可取。使君当以先君为鉴,宜当早立继任之人,以免徒生内乱,让外人有可趁之机。”
“孤之从弟如何?”
刘先面容微动,说道:“刘武陵骁勇能战,然荆楚之重在于内而非外。”
对于刘磐的上位,刘先难以同意。在他眼中刘磐勇而无谋,难得荆楚士人人心。
“孤之长子如何?”
“长公子柔弱,性情急躁,若能虚心纳谏,依仗贤才,或能胜任。”刘先点评说道:“若使君心有归属,先愿佐之。”
刘琦叹了口气,他明白了刘先的意思,自己选的两个继承人太菜了。但不论怎么样,他确定继承人,刘先便愿意辅佐。
简单聊了些许内容,刘先告辞而出。
望着刘先的背影,刘琦突然想起孙策与孙权之事。
那时孙策将江东交予他的弟弟孙权,而不是交给他的儿子,或许知道他的儿子坐不稳江东,唯有弟弟孙权可以胜任江东之主。
那他选择刘磐会是正确的选择吗?
但刘磐勇而少谋,为将可行,出任君主能行吗?
如果他的儿子不行,刘磐又不行,那谁又能行?
待刘先走后,刘琦问道:“霍南郡何时能来?”
侍从答道:“霍南郡身处公安,以脚程论之,应该还有两三日能至汉寿。”
“好!”
刘琦在病榻上,等着霍峻赶来汉寿。而此时汉寿城中的荆州士人大部分都知晓了刘琦病重,且隐约知道继承人悬而未决之事。
州牧府上的拐角处,张存与习祯私下言语讨论。
张存叹气说道:“使君患病在榻,日渐憔悴。然继任之人,久议不下,此非明智之举。”
习祯微微皱眉,说道:“使君今来陆续召见诸位上卿,当有议后继之事。然久议不定,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说着,习祯思索说道:“今能继使君之位者唯长公子及刘武陵,然此二人皆非合适之人选。今让二君继任荆州牧,荆楚前途怕是扑朔难料。”
“且刘扬州非无远望之人,其胸怀大志,有兴复汉室之念,世之枭雄。吴楚今虽同盟,但日后必有纠纷。”
吴楚未来产生纠纷,不难预料,几乎是明摆着。毕竟刘备名为扬州牧,实则仅有四郡,豫章、鄱阳、庐陵三郡仍在刘琦手上。
然习祯与张存等接触过刘备的荆州士人,明知未来吴楚可能会产生矛盾,但也不排斥刘备,甚至敬佩刘备。
迟疑少许,习祯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说道:“使君难立继任者,乃因长公子、刘武陵才略不足以任之。而玄德公之能,足以雄踞一方。使君若能将州牧之位,让于刘扬州,不仅吴楚纠纷消除,亦能……”
张存略有惊讶,捋着胡须,说道:“然荆楚之地,为先君及使君两代之所有,使君轻易安能给予外人。””
习祯开玩笑说道:“玄德公可非外人,其乃使君之叔父。且玄德公手握扬、荆二州,即便不能中兴汉室,亦能割据一方,与曹操并存。至于使君子嗣,以玄德公仁义之名,必会厚待之。”
张存扶须沉思不语!
本来想二合一,写得太慢了,先4k字。晚上还有3k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