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是委屈金屏了,待江东有明珠送来,再为金屏补上。”刘备说道。
男女有别,刘备不敢与关金屏多聊,借着刘溥来唤时,刘备抽身离开。
送礼与袁氏,盖是出自鲁肃的建议。鲁肃替刘备里里外外打探消息,知道袁氏善嫉,且又贪恋财物,穿戴奢靡。便建议刘备借着祭祀之时,让关金屏转交明珠与袁氏,以求得袁氏及刘溥的认可。
如果非刘溥者要继任荆州牧之位,不仅要求得刘琦的认可,亦要让刘琦的妻妾子嗣满意。刘磐干的事太糙了,太过注重于拉拢某些要人,然而那些要人不见刘琦遗命,岂会轻易松口。
相较于刘磐,有过徐州上位经验的刘备手段娴熟,又有鲁肃、诸葛亮帮衬,许多细微的事都能照应到。
刘备整理仪表,趋步入见刘琦。今时的刘琦有了人参补气,脸色略有红润,然病症仍重。
靠在床榻上,刘琦说道:“长子不器,府上祭祀之事,有劳叔父代行了。”
刘备坐在榻侧,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伯玮若有它事相托,备愿尽微薄之力。”
刘琦深呼吸,说道:“今时吴巨恃远裂土,众人意见纷乱,却不知叔父以为何如?”
刘备微正脸色,说道:“吴巨恃远裂土,若不讨之,伯玮将失威望。且伯玮若有不幸之事,待翰宏上位,荆楚众人岂不人人效仿。以备之见,苍梧必除,且必用重兵荡平,以威荆楚之人。”
吴巨这种事绝不能纵容,但凡纵容了,荆楚之人怕是有样学样。今时刘琦不管,受累者必定是他的继任人。
“吴巨与叔父有旧,怎出言力讨,而非遣使令其顺服。”刘琦问道。
刘备解释说道:“吴巨与备有旧,若遣使携书信与他,施以兵威,或能让其暂服我荆楚。然此举仅治标而不治本,今不如趁其初反之际,命上将率军斩之,传首与荆楚诸郡。”
吴巨与刘备在襄阳时,有见面之交。但在大势面前,这点情谊真说不上什么。
吴巨割据苍梧之事,无论是诸葛亮亦或是鲁肃都建议刘备采取狠辣手段,彰显出自己铁血的气质,才能让荆楚士人敬服,而且也能让刘琦明白某些事。
顿了顿,刘备又说道:“若伯玮以为可行,不如让云长前往荆南督兵助阵,以免荆南兵马不敌。”
刘琦沉吟少许,说道:“叔父之语,甚合孤意。今且让仲邈于汉寿调度,命桂阳太守黄忠、零陵太守王威率郡兵征之,借用云长出任督兵。”
“善!”刘备说道:“伯玮此举,必能威慑荆楚人心,让奸佞不敢作乱。”
犹豫半响,刘琦试探问道:“叔父,若琦不幸,溥儿继任荆楚,公将如何待之?”
刘备沉吟良久,答道:“备当追念伯玮之情,景升兄之遗恩。若荆楚有失,备当尽力救之;若曹操兵临江北,备当阻之。巴蜀之事,备无暇顾及,唯赖翰宏。”
见刘琦沉默思量,刘备拱手说道:“今天色不早,备不便久留。伯玮当卧榻休息,不可多思伤神。”
“嗯!”
躺在榻上的刘琦轻应了声,思绪辗转,心中杂乱。思绪疲惫,刘琦昏睡过去,然不知过了多久,又醒了过来,今下乃许氏在旁服侍。
得见许氏,刘琦见她面露哀伤,眼睛通红,问道:“孤尚未病故,你怎在此悲伤?”
许氏用巾帕拭去眼角泪水,说道:“使君不幸弃世,妾恐赴苗氏后尘,亦不知潮儿未来?”
刘琦望着心爱的妾室,喘气说道:“今日祭祀,玄德公与国安,你以为如何?”
许氏柔荑扯着巾帕,说道:“使君从弟气色不悦,视妾与潮儿为无物。玄德公友善待人,言潮儿年岁将长,当拜寻明师。今欲让潮儿拜卧龙先生为师。”
“卧龙先生,似乎名唤诸葛亮。妾孤陋寡闻,不晓此人由来。”
刘琦握着许氏的柔荑,虚弱说道:“卧龙者,诸葛孔明是也。其有管仲、乐毅之能,世之国士。潮儿若能得孔明教诲,前途当不可限量。”
许氏面露喜色,说道:“卧龙先生这般厉害,潮儿有如此名师教诲,妾之忧虑已去一半。玄德公人如其名,果真这般宽厚待人!”
听着妾室的赞扬,刘琦念起过往种种,又考虑到自己的病情日重,叹气说道:“孤患病多时,心闷不已,后日出游沅水,且邀玄德公同行。”
“诺!”
枕头风的力量时大时小,但绝不能忽略。许氏作为刘潮的母亲,且又是母凭子贵,对于她而言,孩子便是她的宝贝。且不言关金屏又送明珠与她,替刘备拉拢刘琦的后宅关系。
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