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揍她，女儿用袜子堵住她的嘴。”明仪顺嘴就来。

陈大丫扶额。

程元西干笑，“那倒也不必。”

“女儿啊！你是女孩子，不能这么暴力；下次生气你就怼她，不要动手了，知道吗？”她是真怕女儿暴躁起来无法无天，到那时可就全完了。

一旦本性展现，想收回去可不容易；女孩儿还小，自制力方面她是没有过多期望的，只盼着女儿能听进去她的话。

不能变成暴力女娘。

“娘，我也不想揍她，可是她太坏了；动不动就找我麻烦，阴阳怪气的，再来一次就算她是我堂姐我也会揍她。”举着小拳头，握拳的时候捏疼了火辣辣的手心。

她后悔了。

就不该用手打，该用鞋底儿。

现在好了，两败俱伤。

今天去山谷里看看有没有水，得好好洗个澡。

程元东这边是三家人一起，孩子也给带上了，就不跟其他人家一起走了。

爹娘都不帮她，对她的警告一次比一次严重；这一次甚至说出了再惹事就不管她的话，她暂时被吓唬住了，短时间内不敢再闹腾。

明仪也就这么一问，随后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接下哥哥端来的饭碗；早饭是糙米炖野菜，炖的融融的烂烂的，米少野菜多，但也还行，能吃得下去。

几口喝完，也不讲究礼仪之类的了，逃荒路上吃到嘴里的才是真的。

也不知天灾的来源是什么。

程明月垂首不语，紧抿了唇彰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天色大亮，明仪迷迷糊糊醒来，摸了摸身上的薄被；身边已经没人，被窝里是凉的，爹娘应该早就起身了。

女儿变成这样都是被程明月逼的。

昨晚爹娘对她好一顿训斥，并警告她不要再去找明仪的麻烦；再被揍他们都不会帮她了，让她被打死算了，一个不听话的女儿要来有什么用，操不完的心。

但她不能说。

“你呀，倒是没发现你是个暴脾气的。”陈大丫无奈又宠溺。

“堂姐，还疼吗？”明仪顽皮一问。

痛感刺激神经，明仪一下子彻底清醒了。

洁癖什么的，果然得靠更过分的方式来治愈。

乱世加天灾，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大于二。

三三两两一起，走一个方向又找不同的地方；谁找到的就是谁的，互相之间还有一个照应。

明仪随他拉扯的动作出了棚屋，摸上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一摸满头的油。

顺着昨日他们走出来的一条路往里走，明仪被哥哥和陈大丫拉着想单独行动都不行；她左右看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不算高的峭壁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祂玩脱了，若是真到了天灾严重从而灭世，天道也将不复存在。

夫妇两距离女儿近，即便是在黑夜孩子中也能看到她的动作，无奈一笑；拉过她的手轻轻揉按着。

看到明仪朝她看来，程明月慌忙埋头，不敢跟她对视。

这些野菜很老，好歹是一口青菜。

这不是个好现象，也是个好现象；凡事有两面，看她怎么利用这种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