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用食指尖抵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做了个stop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病床上的女孩。
对于身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女孩毫无察觉一般,仍然专心致志地操控着娃娃机。
梁再冰捏了捏脸,摆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夹着嗓子用幼教老师那种活泼幼稚的语气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话一说出口,梁再冰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自己好像诱拐小女孩的变态大叔。
好在小女孩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稚嫩的童音一个词一个词慢慢地念,“我的名字是珍妮。”
小朋友还挺好糊弄。
梁再冰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问道,“病房里为什么会有娃娃机啊,是谁送你的?”
“是爸爸。”说到爸爸的时候,珍妮不高兴地撅着嘴,“爸爸好久没来看我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你还记得吗?哥哥有手机,可以帮你打电话给爸爸哦。”
这当然是哄小孩的假话,别说手机了,这个鬼地方都没基站和信号,上哪找她爹去。
“真的可以吗?”珍妮却当真了,眼尾下垂的狗狗眼圆溜溜睁着,两眼放光。
“我爸爸叫塔萨克,电话号码是,是……”说到电话,珍妮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甚至有要哭的趋势,“我,我不记得了。”
珍妮“哇”地放声大哭,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呜呜咽咽地说,“我不该不听爸爸的话,不肯记他的号码呜呜……现在我都找不到他了。”
梁再冰被小姑娘的眼泪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一条玩偶的胳膊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啊,没号码也没事,我认识你爸爸。”
可不是认识嘛,前几天还亲眼见到过,就埋在土里。
不过珍妮父亲的身份却让他猜到了很多,也把这间诡异的病房和远在海岛上的迪斯监狱联系在了一起。
只需要一些补充信息,就能彻底揭开副本的谜底。
梁再冰眼神闪了闪,好声好气地哄骗道,“只要你乖乖回答哥哥的问题,我回去以后就叫你爸爸来看你。”
小孩的情绪永清的天气还变化莫测,哭一阵又破涕为笑,仰起脸眼巴巴地看他,“真的?”
珍妮哭得满脸通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像只打翻牛奶的小猫。
梁再冰莞尔一笑,道,“真的,骗你哥哥是小狗。”
珍妮这次放下心,小手乖乖放在膝盖上,扭过脸看他,“你问吧。”
“好,那哥哥先问你,为什么生了什么病才会住在医院啊?”
“我在玩旋转木马的时候摔到头了。”珍妮嘟嘟囔囔的,因为这个她已经在医院住了很久了,妈妈不来看她,到后面爸爸也不来了。
撞到头这个描述很微妙,梁再冰扫了一眼女孩戴着的呼吸面罩和手背上固定住的留置针头,心下有了定论。
恐怕珍妮早就在那次意外中遭受脑部重创失去意识,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深层梦境。
也难怪这个世界这么奇怪,光怪陆离地由无数小空间构成,道具和诅咒之物也都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