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大会一轮考核,登天梯。
晏羲和的目光锁定在最后一个登上天梯的人身上。
年纪与她相仿,面容凶神恶煞,是九川河畔排在她身后的那个人,上下打量着,视线落在他的腿上,这年轻了,脚也坡了。
第二轮考核即将开始,晏羲和开始兴奋了,真好,这次考核肯定非常有意思。
视线模糊一下,众人现身八子岭。
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五个字:穿过八子岭。
字越少,事越大。
晏羲和假装犹豫,从最前方的位置,换到了队伍末尾,跟在那男的身后。
一开始还算轻松,可随着逐渐深入,瘴气越来越重,渐渐的,队伍散了。
风轻轻吹着,不知过了多久,吹散了瘴气,眼前清晰起来。
前方一棵诡异的树伫立在此,环视一周发现,周围空旷无比,早已不是来时的路。
猝然,这棵树剧烈晃动起来,仿佛要将连根拔起。
晏羲和后退一步,一把普普通通的断竹出现在她手中,眼睛紧紧盯住异动的树。
片刻后归于平静,空气中的阴森气息在回荡,她修长的手紧握住断竹,试探性的上前一小步。
紧接着,两道魑魅生生撕裂树干,从中爬了出来。
冤魂祟!
传闻被陷害冤枉而死的人因心中愤恨,迟迟不愿离开,为了逃避九川河畔的追杀,它们寄生于树木之内,只为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冤魂数量越来越多,树木不堪其重,被冤魂吞噬,形成冤魂祟。
书中记载,冤魂祟最好控制取代人杀死仇人之后,将人生吞分食。若想打败冤魂祟必须心平气定,消其执念,为它指路。
晏羲和提剑画圈,向前一刺,冤魂祟被冲散。
下一秒,两道冤魂祟重新凝聚成型,树干颤动,新的冤魂祟再次从树干中冲出,数量数不胜数。
她抡动右臂,手中断竹向前方劈去,出手又快又准,剑锋凌厉,风声作伴。
清出了一条干净的小路,它们像一群打不死的小强。
晏羲和头顶肩垂气行下直至丹田,体内灵气嘭的一声炸开,所有冤魂祟无一例外全部消失。
阳光照在她脸上,断竹指地,剑光如水,身上襟飘带舞,脚下裙裾飞扬,眉间一抹凌厉杀气,令她周身充斥着孤傲之色。
山上古朴宗在场之人脸色不太好看,就连橘单也不例外。
“她这是,把冤魂祟都给歼灭了?”
“不对!”掌事师兄上前一步道,“她在做什么?”
晏羲和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亲手将体内寄生千数的冤魂祟的古树斩了个干净。
“这……”
冤魂祟有好坏之分,但他们一定是枉死之徒。
无论宗门弟子还是散修,在遇上冤魂祟时,都是将它们点醒,后面看各自造化。
从未有过如此暴虐的破解之法。
但没有吗?
橘单看着她脱离困境的场景,不由想到宗门内那位,二人之间有些许相似。
杀欲过重,不是好事。
眼前再次被迷雾覆盖的晏羲和,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
没过一会儿,前方传来一阵吵闹声。
细听下来,是两男一女。
本以为是第二次小关卡,谁知,是那男子伙同另一名男子抢劫姑娘的灵石法器。
看着二人越来越不老实的手脚,晏羲和直接出手。
手腕一翻,小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射进两人的大腿,对方惨叫一声,身子向后倒去,摔倒在地。
“谁啊!敢伤小爷!有你好果子吃!”
晏羲和无视他们的咒骂,走到姑娘身边,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姑娘许是吓破胆,声音有些飘渺:“坡脚的是陈家大少爷陈牛牛,旁边的是他侍从陈小小。”
她拽住晏羲和的胳膊,紧张道:他们抢我钱财不成,欲对我行不轨之事,姑娘,帮帮我吧。”
晏羲和点点头,“陈扭扭?你祖母是修士?”
“呸!我祖母早死了,还有老子叫陈牛牛,牛气冲天的牛,不是什么陈妞妞。”陈牛牛怒道。
橘单在外面忍不住捂着额头,她随意说了个名都能重,真行。
晏羲和道:“那就好,我这就送你去天上吹你的牛。”
长鞭在手,用力一挥,将二人挥飞到树上。
“小小,绑了她。”
“是,少爷。”
陈牛牛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他可不是吃素的,色眯眯的双眼打量着晏羲和,等绑了她,定要好好折磨一番。
“嗤。”
晏羲和自然知道那恶心的目光代表着什么,毕竟九川河畔他说的话她“铭记在心”。
“绑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
陈牛牛道:“不急,等老子销魂完了,自会送你上路。”
晏羲和舌头顶了顶上颚,不等他喘息分毫,直接一脚飞踢,他歪斜倒地,身体在地上滑行飞出。
陈小小见状提着刀,连连砍向晏羲和,她动作敏捷,快速躲开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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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一个回旋,狠狠踢在陈小小胸口,在他倒飞出去的时候,晏羲和挥出鞭子。
鞭子一圈圈缠上他脆弱的脖子,用力一拽,陈小小被抡飞,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沉闷地在地上砸了个深坑,动弹不得。
陈牛牛被晏羲和震慑住,根本不敢动。
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他拖着废腿向后挪动:“别过来,别过来…”
“我很好奇,”晏羲和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吟,“你这一身灵力,打哪来的?”
一轮考核登天梯,修为越高,登的就越快,他能甩掉身后千百名修士来到第二轮,不应该这么弱。
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
“他的一身灵力,是靠汲取灵石中的灵气和丹药堆上来的。”身后姑娘说道,“除了家中给的,他平日惯会抢劫女子。”
原来如此,不是靠修炼而成的灵力,根本经不起推敲。
晏羲和取出四把锋利的小刀,找了棵粗壮的大树,将他钉在了上面。
再用刀一点一点挑断手筋,废了他的修为,最后不解气,她就把刀刺入他的坡脚,瞬间,惨叫声不止,也不管他血流不止的伤口,转头就走。
她眼中没有丝毫可怜,倒是被救的姑娘有些担心:“就放他在这里,会不会出事啊?”
怕只怕,他不出事。
晏羲和微微扭头道:“他该为他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疯子!”
掌事师兄极为不赞同道:“橘单婆婆,我们就任由她肆意妄为吗?”
“…八子岭没有规则。”
所以是生是死,全看造化。
看着弟子越来越黑的脸,橘单解释道:“你放心,他死不了,过一会儿阵法会自动把他们弹出去的。”
出去后能活几天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