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咎脚掌猛地一踏，身子轻轻一纵，落在晏羲和身后，他抬手接住了她脱力发软的身子。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谢谢。”

道了声谢，晏羲和便站好，转身时发现他的手攥着她的袖子，丝毫没有松开的趋势。

刚要说什么，却惊悟到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固棱长老的一声：“小九。”

小九，是玄无咎！晏羲和直接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道：“弟子失礼，小师叔恕罪。”

刚才及时护住楚绪和月景云的固棱长老与其他几位长老站在一起，等玄无咎过去。

他执拗的盯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双涣散的眼里透着无尽的悲痛和哀伤，玄无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甩开他的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他。

“小九，过来。”

玄无咎低垂着头，走到了帝青长老身边。

骤然间，晏羲和无端端心慌起来，像是一股麻绳拧住了她的心脏，紧紧缠绕，窒息的闷痛。

为什么会这样？她应该没有内伤啊。

“试炼结束，你们随我们去万古堂。”子书长老道，“其余人散了吧。”

“是。”

白玉长阶望不见尽头，一直延伸进山顶的雾气之中，其间碧瓦朱甍，巍峨如峻，似盘翅的青灰大鸟，枕翠嶂碧流而憩。

万古堂内，之前小师弟的失态几位师兄都看在眼里，他们都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和晏羲和。

解舜身为掌门，率先开口道：“那只青虎豹是只幼崽，不过百岁，体内有道护灵咒，受到致命伤时保命用的。”

他看着默不作声的楚绪道：“大家都告诉你停手，为何不停？”

楚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干巴巴地说：“对不起。”

此话一出，金万秋忍不住道：“你是该道歉，原本那只青虎豹顶多受点皮外伤，你这么一弄，能不能活都不好说。”

楚绪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听到这些话。

解舜在心里叹了口气，用青虎豹作试炼对手的是他们，让刚入宗的弟子承担算什么事，“罢了……”

“师兄。”

刚开口，便被恢复正常的玄无咎打断，“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凌厉的口吻之中夹杂着冷意，周遭都是阴沉之感。

这是闹哪出？解舜一顿，“好，你想怎么解决？”

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眼底蕴含着细碎的光，晏羲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执法堂反省三日，抄写门规二十遍。”

一口气没顺下去，便看到玄无咎指着她，一字一句道：“她，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