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湄急剧的挣扎,但浑身却动弹不得,高度烧伤不但使她浑身缠满药膏绷带,难以动弹就连脸上的皮肉都紧绷绷的,细微的活动甚至迸出鲜血来。
眼里落下血泪。
顺着眼角滴落脸颊,混合着脸上的鲜血,一直流到身下雪白的床单上。
那两个男人却嘻嘻笑着把蓝心湄从床上拖起来,一个人扶着她,使她背靠着窗户,一个人弯腰抬起她的下半身,往外送。
两个人毫不遮掩的笑意映在蓝心湄的眼底。
蓝心湄绝望的看着他们把自己推出窗外,松手。
仿佛是永恒,又仿佛是一霎那。
绝望,不甘,愤恨。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啊!”蓝心湄怒吼出声,却是嘶哑低沉的“啊,啊,啊。”
一十八楼离着地面的距离是多远呢?
刹那,或者永恒?
蓝新梅目眦欲裂的大张着眼珠,却 看到此时的她徜徉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之中。
这绿色是铺天盖地的,是无边无际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绿色的海洋,绿色充满了生机的颜色,充满了生机的天地,自己所到之处都是树木,草丛,绿地,高的低的,粗大细的,当然也不是纯粹的一种绿色,深浅都有,参差不齐,这绿意直接遮盖了天空,遮盖了大地,这样安静的充满绿意的世界里,却只有蓝新梅一个人在徜徉,或者走上几步,或者靠着那棵树下休息,甚至很是不雅的躺在草地上。。。。。。
“我不是被扔下了十八楼么?怎么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不对,我是被人扔下十八楼,可我又从自己幼小的病体上活了过来,不是一切顺利,自己也会顺利的大学毕业,安分的做一份工作么,怎么又回到了过去?不,不是回到过去,这里如此的寂静,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啊!难道是杨建新老家的河边树林?不对,记忆中那河边的树林山川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空气是新鲜异常的,除了绿,什么都没有。但这绿色却让人心旷神怡十分的舒爽,仿佛整个身躯都空旷起来,所有的汗毛孔都伸张开来,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离自己远去,所有的杂念都只剩下了空灵,一切都成了纯真,成了自然,成了最初的自己,仿佛就如同在母亲的怀抱之中,仿佛就如同在母体之内,什么也不必想,什么也不必做,静谧,安逸,无所求,就是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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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新梅不想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想寻找出去的路径,难得的清闲,干嘛要再一次回到忙碌的尘世之中。。。。。。
三十个小时之后,一直守护在蓝新梅身边的肖艳红实在熬不住了,就那么靠着蓝新梅的床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此时,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进了医院。。。。。。
四十多个小时之后,一辆挂着军用牌子的吉普车拉着蓝祖成和朱紫云急急地赶到了洛水市中心医院,脸上还挂着一丝泪痕的朱紫云根本就没有理会一脸不好意思朝自己看过了想要安慰几句的肖艳红,急切的拉住了蓝新梅那只没有挂吊瓶的手。。。。。。
“梅子,你醒醒,我是妈妈,梅子,你不要睡了,快起来了。。。。。”哽咽的压得低低的悲切的声音响起。
万分惬意的蓝新梅在绿茵的怀抱中一觉睡醒,只觉得自己是神清气爽,正要在这一片无比神秘的无边绿色海洋中畅游一番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梅子,梅子。”
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无助,有些悲切。
这,是谁?
蓝新梅一时有些迟钝,当听到那声音叫道:“你快起来呀,姥姥都急死了。”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不是被人给刺伤了吗,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哎呦,我怎么到了这里了?这里好是好,可是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做呢,爸爸妈妈和姥姥一定听说了什么了,那还不得把他们都急死?哎呦,我该怎么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