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淡定地后退了两步,使两个人之间变得有了一些距离。
“我叫沈慕白,另外,我已经拜访完了。”
说完后他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让她不要离自己那么近,因为这种让他没有防备的感觉,跟她更像了。
苏意站直了身子,沈慕白这才看见她正站在一个短短的木桩上,看样子她应该总是喜欢站在上面跟人说话。
她从上面跳下来,靠近了沈慕白后,忽然小声地开口:“你是不是喝了村长的茶?”
语气带着戏谑的意味,但眼睛却半点笑意都无。
于是沈慕白要后退的身形立刻顿住。
苏意绕过他,在进门的时候转过身,正好与他回头的视线对上,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随后她又狡黠地笑起来,只是却像是一张完美无瑕的假面:“虽然村长家的茶很好喝,但是也不要贪杯哦~”
说完她就走了进去。
“村长,我来了——”
“哦,是意丫头啊……”
后面的声音逐渐听不到了。
忽然间,沈慕白的腹部突然传来了阵阵钝痛,像是有一把刀,在他肚子里搅来搅去,几乎剁烂了他所有的五脏六腑,神志却还有着短暂的清醒。
沈慕白捏着手里刚刚被塞进来的东西,神色平静地走到没人的地方后,突然他捂着嘴,吐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的液体随着他骨节分明的指缝慢慢流下来。
随后他慢慢用纸巾擦去血迹,再把手中的药丸给吞下了,还不忘把沾了血迹的纸给烧掉。
很快,痛楚如潮水般褪去,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所以……这是因为对他起了疑心,还是对所有的外村人都是这样?
而苏意一进正厅,就被村长叫停了脚步:“跪下。”
语气不复刚刚的和蔼可亲,表情也消失了,看起来可怕得很,语调低沉嘶哑,像是冰冷的蛇缠绕在身上。
苏意还想说话打岔,但是身体却下意识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磕得她膝盖生疼,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呜……”
村长见她似乎有悔改之意,神色终于缓和了:“你啊你,总是这么维护这些外村人。”
苏意内心平静无波,没有半点尊敬,甚至还吐槽他老古董,动不动叫人跪下。
但她的表情却痛苦无比,只是说的话依旧气人:“那村长爷爷你不也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
村长冷笑了一声:“我留他们是因为知道他们迟早都会死,但你不应该救那个人,他看起来可比其他人聪明多了。”
苏意心想这倒没错,他长得也好看,嘴巴却在说:“可他们又还没做错什么。”
据她所知,年年祭祀活动之前都会有外村人进入,只是所有人似乎都死在了这里,但死因却不知。
听起来就可疑。
咦?那为什么……自己没有这段记忆?
苏意无意识蜷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神情有些茫然,像是在努力回忆,却听见村长突然叫她:“阿意?你在走神吗?”
苏意立刻清醒过来,赔笑道:“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在听嘛……”
村长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算了,你就别再多管闲事,安心准备你的祭祀舞就好了。”
……祭祀舞?
他一说完这话,苏意的脑海里似乎就立刻出现了这个画面,像是空白的部分忽然被人填补上了。
只是苏意很快就从这个奇怪的现象中挣脱了出来,低头垂眸,露出了一个乖巧听话的表情:“好的。”
直到出门,苏意才敢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膝盖,笑容变得浅淡起来。
虽然但是,明明她感觉自己在跳舞一事上是四肢不调的,但为什么自己居然是会跳舞的呢?
就像是……灵魂跟身子不是配套的一样。
但下一秒,一个妇人就叫住了她:“阿意,又去找村长了啊?”
苏意像是立刻进入了角色一样,立刻眉开眼笑地回应:“昂!刚好有事!”
“害,也就是村长才这么纵容你……”
纵容?
可是,刚刚那对话,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的喜爱吧?
就像是,被使用了之后就会被立刻丢掉的工具……
但马上,她就像是被格式化了一样,又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咦?我怎么还在这里?我应该回家准备祭祀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