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苏意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些身体,是否就是刚刚那十几个黑影的?
那么,所有的祭司,是不是又都有蛇尾?
……
深黑的树林中,黑暗如同厚重的幕布,将一切都笼罩在其中。
一双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影,身体一动不动,内心的疑虑不断在增加。
“呼,终于挖完了。”
苏意松了松自己的肩膀,看着被磨得通红的手心,心疼地吹了吹伤口。
然后她的手就被另一只大手给拿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慕白手里的药水,被他慢慢洒在了苏意手上,一阵轻微的刺痛过后,痛意慢慢变少。
苏意的眼睛亮了亮,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谢谢你。”
沈慕白避开那双闪烁着真实笑意的眼睛,看向了被并排放在一起的尸体。
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如出一辙的伤痕,但身上的衣服,却是跟苏意现在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
苏意也朝她们看了过去,只觉得内心越来越压抑,就好像自己也尝试到了那种窒息的感受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那这些尸体,就放在这里?”
话音刚落,之前带路的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只是身上伤痕累累,跟尸体上的如出一辙。
并且她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带、带到祭祀台……”
随后像是维持不住身形一样,女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两个面无表情的人。
苏意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没听错吧?这么多具尸体?这要是回去被发现了那还了得??”
沈慕白却没有搭话,转头看向了他们的左手边,那里树影摇晃,再往深处看,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苏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朝那里看过去:“有人?”
沈慕白安安静静地盯了几秒钟,刚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显然是那个一直暗中偷窥的人乱了阵脚,转身狼狈逃窜了。
“你留在这,我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他立刻追上前去,闻言,苏意原本迈了一步的脚也收了回来,扬声道:“那你小心点!”
很快,沈慕白追着那道身影离开,而周遭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苏意干脆就蹲下来,尽量避开她们死不瞑目的眼睛,只查看她们的伤口。
然后她很快就发现,伤口的划痕似乎都是同一种东西割出来的,并且也不像是小刀之类的利器,因为伤口多数细小深入,如果是刀子的话,那划痕应该会更长更浅。
很快她就发现了胸口处被衣服遮盖的地方,伤口大且鲜血多。
苏意说了句:“冒犯了。”
随后她用石头划破了那一处的衣服,从撕开的衣物口看到了里面血肉模糊的肌肤,在凝神辨认的时候,自己的胸口居然也隐隐发热了起来。
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头也开始眩晕起来,伴随着心脏炙热的刺痛感,连呼吸都逐渐急促起来。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骤然清醒起来。
“阿意。”
下一秒,痛楚瞬间消失不见。
苏意愣愣地朝回来的沈慕白看过去,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忘了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跟在沈慕白身后,衣服脏兮兮,头发乱糟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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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叫……李默?
“他怎么在这?”
沈慕白见苏意站起来的时候脚步不太稳,立刻伸手扶住她,目光掠过她有些苍白的脸蛋,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地用手背贴在她额头,探了探她身体的温度。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动作飞快地收回了手。
“你刚刚做了什么?”
苏意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心,只觉得他是在单纯地询问而已,随后看了李默一眼,似乎在确认能不能在他面前说。
但既然沈慕白让他跟在他身后,而不是把他打晕带回来,那估计是可以听的。
于是她简单地讲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她们身上的伤口是自己弄的,而且利器也不是一般的刀子,因为伤口很奇怪,像是圆形薄片之类的。”
沈慕白没有多想就相信了她的说辞:“嗯,辛苦。”
随后他看向了李默:“过来帮忙吧。”
李默在苏意疑惑的目光下,拖着刚刚被压倒在地上、丝毫没有任何缓冲以至于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身体,然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好的。”
虽然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人大半夜出来就是为了搬尸体的。
而自己被发现后,还要被迫做苦力!
不过沈慕白来的路上已经跟他大概解释了一下,所以他倒也没有睁眼黑的地步。
而他也知道了,明天的祭祀活动绝对不是什么什么都不做就能够安然无恙度过的环节。
毕竟向诅咒自己村子的蛇神通过祭祀活动寻求祂的庇护,这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原本苏意也想帮忙,但沈慕白只让她待在原地看守尸体,她也知道自己的力气小,为了不帮倒忙,也没反对。
弄了许久,他们才把尸体带到了祭祀台的后场,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
“那现在要怎么安置呢?毕竟地方不大,也不能直接放在这里不管吧?”李默小心翼翼地询问。
苏意看着这个小小的屋子,也有些犯了难。
然后看着看着,她忽然将目光投向了门口悬挂起来的大红布,由于布料厚实且体积庞大,显然对悬挂着它的横木强度有极高的要求。
“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把她们挂上去?”
苏意轻轻撩起了红布的一角,最上方,两根横木之间,中间的空间刚好是容纳一个人通过。
沈慕白和李默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这又是一个累人的工作。
好不容易忙活完,清晨的微光也已经在天边初露。
于是苏意跟他们告完别之后,转身就往家里跑,毕竟这次的祭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