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忐忑不安终于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几家交好昨日上门来询问的人家,拖家带口早早就来到了陈芝信家门口。
陈仁勇穿上了新衣服,阿珠上去就在他肩头轻轻打了一巴掌:“你老豆喊你去送信,你倒是把新衣穿上了,路上刮坏了、弄脏了你可别哭!”
陈仁勇腼腆笑笑:“阿妈,点样,服帖吗?”
阿珠给自己儿子掖了掖衣领,抚了抚肩头,一脸的笑容:“服帖,服帖的。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唉,阿妈老咗了。”
陈仁强从院子里跑进屋里:“阿勇快去吧,门口大把的人,快去。老豆!老豆!唔话全村,半村都来了!”
陈芝信也和自己儿子阿勇一样,换上了宝丽商行陆管事给的新衣服,抹了抹头顶上没剩几根的头发:“怎么样?你老豆靓不靓?”
阿强都快急死了,拉着陈芝信就往外面走:“时间不等人啊老豆,阿勇刚刚出发,现在院子门口围了半村的人,别出事!”
随着院门打开,几乎全村家家户户都来了,除了腿脚不便的和不宜走动的人群,诸如孕妇、老人、有残之人。
人人都是翘首以盼,就等着陈芝信出来带他们去衙门落户呢,没办法啊,晚上孩子要么不睡觉就要吃奶糖,要么就是睡觉嘴里念叨的都是奶糖。
为人父母者,都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之处满足自己的孩子,又听陈芝信说肯出力上工,这些东西随便都买得到,自然是愿意去做工的,哪怕是为了孩子。
陈芝信一出场,直接亮瞎全村老少了,就说那衣服裤子,不说别的,光是没有破洞就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今日我陈芝信带大家去衙门落户,之后我们村里落了户的人家,衙门就可以安排我们上工,搵钱!”
“搵钱!搵钱!搵钱!”、
“买糖!买糖!买糖!”
陈芝信看着众人高涨的情绪,压了压双手:“但是,昨夜我的隔房堂哥陈芝礼,礼哥。同我说话,说他家儿媳妇有身孕,唔好走咁远,怕当路上生养咗。”
“我想你D或多或少都有不方便走动的情况,我就让我儿阿勇去衙门问了,我们在此地等一等他传信回来,我们就出发。”
“好!阿信,要我说话,就你做村长好啦,反正我D陈村只有祠堂,没有村长,断事也是来找你,做村长吧?”
陈芝信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还是没有直接答应:“如果此次带你们去衙门做工,你D搵到钱,生活变好,我就做哩个村长。”
一时间村民们听到陈芝信这个话愣神了一会儿,随后便是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衙门这头李承乾破天荒没坐在电报机前等物资信息,找了张竹躺椅躺着,恶心身边的陆茹安。
陆茹安顶着黑眼圈,昨夜又是一夜和衙门的人把之前收库房里的家伙事搬出来,又是制订各种便民政策,安排岭南当地会岭南话的官员从旁协助。
陆茹安看着李承乾能躺着就牙痒痒:“你等着的,等我把这波忙过去的,我非!”
李承乾把嘴里的牙签拿了出来:“咋?你想咋?你非咋?我可警告你,你媳妇可在我媳妇手上,不要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