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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有节奏的雷声,又没有那么的响亮,不少百姓打开帐篷的帐帘四处张望。
“陶家的,啥声儿?”
“不知道,要不我让四喜穿衣服起来去找小顾管事?”
“嘘,还是别了,我听老人说,天灾前都会有阴兵过境,冲撞上了,天灾的时候就要死哩,还是回去睡觉吧。”
还是有人不信这些的,穿戴好雨衣雨具就准备往外走,雨水混合着泥土,就算是此地已经被众人夯过,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不少百姓穿着雨衣在宝丽商行门口聚集,就听里面顾平海的哭声一浪接着一浪。
顾平海在尉迟宝琪怀里哭得那叫一个委屈,这几个月他的辛苦和委屈全都化作泪水溢了出来。
尉迟宝琪都无语了,抱着这个“大宝宝”:“嗷嗷嗷,不哭了嗷,少爷我这不是来了吗,不哭不哭。一路过来我看着这堤坝修的不错,二次加固的结构我也检查过了,做得好得很,不哭不哭了。”
哭着哭着的顾平海没了声响,尉迟宝琪吓了一跳,探了下鼻息,睡着了。
顾平海从见到尉迟宝琪的那一刻,紧绷了几个月的弦儿一下就断了,他知道自己不用再这么绷着了,少爷到了就是安稳日子到了。
百姓们以为顾平海出了什么问题,推开门就看到尉迟宝琪用“公主抱”抱着顾平海,顾平海的身材在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壮硕,此刻在尉迟宝琪手上就好像没重量一样。
尉迟恒走到尉迟宝琪身边:“少爷,这...”
尉迟宝琪十分无所谓:“你先稳着他们,我去把这个憨憨扔床上去再说。”
尉迟恒倒是不怯场:“诸位先将雨衣脱了挂在外面沿廊处,高处有挂钩的,我去为诸位泡上热茶,稍安勿躁。”
在沿廊脱雨衣的百姓们窃窃私语:“你听见没,刚才那抱着小顾管事的人,自称少爷。”
“对对对,让我们脱雨衣的管事也喊那年轻人叫少爷,难道?”
“能让小顾管事喊少爷的,天底下有谁?肯定是英国公没错。”
“还在英国公,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上面那位给提了,现在是英王殿下,那是王爷!”
待到回到商行里面,尉迟恒已经泡好了茶水,让这些百姓自取喝了,暖暖身子。
“管事怎么称呼?”
尉迟恒一愣:“在下尉迟恒,是鄂国公府的家生子,不是什么管事。”
这群百姓直接沸腾了:“你看吧,我就说是!”
尉迟恒那是路易十六洗头,半点摸不着头脑,尉迟宝琪拍着手从内间走了出来:“他娘的死沉死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丫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