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队伍的修士领袖?”王悍神情一肃,含笑开口:“此地青云峰乃修真界遵循天道之地,我辈修士,断不会妄起杀伐。”
“只要诸位能够积极配合,本座自当不会出手伤人。”
此言一出,牛壮及随行护卫队皆瞠目结舌,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人群中位于边缘的余大人心境平稳,便迈步而出,朗声道:“阁下便是那位南竹真人么?”
“不过虚名而已,道友何以指教?”王悍笑容依旧谦逊。
“在下余正初,乃是凌州仙衙的执事官。”余正初话语间透着一股傲气。
“哦,原来是有凌州仙衙的余大人驾临,在下失敬。看来郡城出身的修士果然是不同凡响,名字之中都蕴含深意,不像咱们青云峰,众人多用牛壮、张大贵这般朴实无华的道号。”
听到王悍的话,余正初一时之间竟猜不透其话中之意。
“听说南竹真人素来仁德兼备,不知今日邀我等登峰,所谓何事?”余正初虽面色未改,但语气已然谨慎了许多。
王悍并未与他过多纠缠,只是挥手示意:“来人,余大人一路辛苦,请速备佳酿灵肴,本座要与众位共饮几杯。”
此言一出,牛壮等人满头雾水。
不仅不追究他们的冒犯之举,反而要与他们举杯共饮?眼前的变故让他们心生困惑,心中的愤懑与疑惑交织在一起,一时无法参透王悍此举的真实意图。
不消片刻,青云峰之上便已摆设起了一场丰盛的宴席,不仅余正初受到了王悍的热情款待,就连随行的一百多位仙衙官差也都分别获得了灵酒珍馐。
“都说青云山上的南竹真人仁德无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桌酒肉少说得耗费数枚上品灵石吧?南竹真人不但仁德,更是出手大方。”
“哈哈,依我看啊,这王悍八成是被朱大人的威势吓得不敢轻举妄动,这才设宴款待咱们。”
“管他什么原因呢,喝酒喝酒!”
外面议论纷纷。
王悍特地带余正初进入了静室,并举杯相邀:“在下先敬余道友一杯。”
“嗯。” 见王悍态度诚恳,余正初略微放松警惕,淡淡地回应一声。
饮酒完毕,余正初不愿继续不明就里,便直言道:“真人是否欲让在下去说服朱大人,令其亲自到青云峰上负荆请罪?”
“若余大人愿为此奔走,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王悍再次为余正初斟满一杯灵酒,笑意盎然地道:“假若余大人能使朱大人真心悔过,前来青云峰负荆请罪,那时,在下也可摒弃前嫌,与余大人及朱大人共同结下八拜之交的深厚友谊。”
“你……你说什么?”余正初闻言放下酒杯,面露震惊之色。
“我所言,想来余真人已听得明白。”
王悍仍旧笑意盈面,只是笑容之中,却蕴含着令余正初感到阵阵森冷之意。
“决无此理!”
余正初连连摇头,坚决否定,“你斩了朱真人之子,朱真人怎可能轻易放过此事,你欲负罪求饶,简直是痴心妄想。”
仿佛他的回应早已落入王悍的预料之中,王悍从容饮尽杯中美酒,“看来余真人先前已拒绝过我一次。”
“即便如此,又有何妨?”
王悍并未直接作答,反而转首向张若曦问道:“听闻仙山上饲养了几只灵禽?”
“确有几只。”张若曦不解王悍此举用意何在,“先生需要查看么?”
“取一只过来让我瞧瞧,我对这灵禽颇感好奇。”
张若曦默默点头,出门安排弟子去捉拿灵禽。
期间,王悍始终沉默饮酒,全然不顾他人。
片刻之后,负责膳房的小队长怀抱着一只雄壮的灵鸡走进来,“先生,灵禽已备妥。”
“嗯。”王悍神色淡漠地点了点头,“你可愿与我结成生死至交?”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王悍莫非疯了不成?刚才还想与朱元明结义,如今竟又要与一只灵禽结拜?
余正初觉得事情定有蹊跷,却又一时无法言明,只能瞪大双眸静观其变。
“既然不言语,便是拒绝了?”
王悍面色一肃,“崔师兄,午时加一道佳肴吧——就烹制‘宫爆灵鸡’,你会此技法吗?”
“我……我……”崔师兄哪里见识过这般繁复的菜肴名称,甚至未曾耳闻。
“无妨,一会儿由我亲自操刀,你先将灵鸡宰杀。”
王悍语气轻描淡写地道出一句。
待崔师兄离去后,王悍意味深长地瞥了余正初一眼,随后继续斟满酒杯独酌。
“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余正初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质问,他愈发认定王悍此举是在恐吓自己。
“无甚特殊含义,饮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