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万战斧欲要起身,王悍忙出言制止,“你与雁娘师妹重逢不久,今晚宜多陪陪她,修为之道虽重要,人间情缘亦不可轻忽。”
“况且,那花舟盛会之地,对你这样的已成家立业的修者而言,确是不太适宜涉足其中。”
“那我……”万战斧心中确实对许雁娘存有愧疚,听此言后不禁看向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忐忑。
好在凌州城地处偏安,少有妖邪横行。若真的出现意外,有张舜以及青云卫随侍左右,足以确保王悍的安全无虞。
万战斧明白此理,于是点头应允,“师兄请放心前往,务必早日归来。”
“恐怕我这一去,短时间内难以返回了。”王悍含笑自信道。
“凭我修为之深,只需随意赋诗一首,那些勾栏中的修士女子,岂有不愿投怀送抱之理?”
王悍思量片刻,又皱眉摇头,“我是否该借此机会,推广一下青云门的驻颜灵液呢?”
“这些花魁一旦游历至大乾王朝各地州府,不就成了我们驻颜灵液行走世间的无声宣传么?”
王悍这般自语,让许雁娘看得连连侧目。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许雁娘才收回目光,疑惑地问万战斧:“战斧,那位王师兄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啊……”万战斧神情肃然,由衷地回答:“师兄乃是一位仙人转世,世间之事,无一不在其掌控之中。”
“仙人?”许雁娘瞪大眼睛。
“没错,只要有师兄出手,世上就没有什么难题可言。”万战斧握紧许雁娘的手,坚定地说:“雁娘,从今往后,我们追随师兄,便再无忧惧之事。”
“真希望如此。”许雁娘轻轻叹了一口气,此刻她仿佛已经品尝到了苦尽甘来的甜美滋味,主动依偎在万战斧宽厚的胸膛前。
“雁娘……”
万战斧心潮澎湃,将她紧紧拥抱入怀,“不如我们也试试师兄炼制的那神奇药酒如何?”
“哪一味药酒?”许雁娘好奇地询问。
“就是那种可以让修士体内元气充盈,力量倍增的仙酿。”万战斧激动地介绍:“在青云山修行时,我一直都想要尝试一下。”
“源儿,你自己先回房间休息,我和你娘有点事情要做。”
万源听到后立刻站起,恳求道:“爹,做什么事啊?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夜幕降临,静春湖畔熙熙攘攘,前来观赏花魁争艳盛事的修者络绎不绝。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不仅是凌州城的重大庆典,吸引了附近州府乃至京师的一些贵胄弟子慕名而来。
那些欲争夺花魁桂冠的勾栏女修士们,则纷纷在船头上亮相献艺,期待能被哪位豪门公子赏识,并纳入府邸作为妾室,从而踏上修行之路的新起点。
正当王悍带着众人赶到时,湖面上早已是各式花船云集,更有众多小船环绕四周。
“少爷,咱们预定的船只就在那边。”张舜解释道:“幸亏来得及时,如今这静春湖边,即便是寻常渔舟也是求一艘而难得。”
拥有一艘船只,不仅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更近距离地欣赏那些女修士们的风采,同时也是实力的象征。一般坐在船上的人,在评选花魁时所掷下的金钱数目更为惊人,也因此往往能得到心仪女子更多的青睐。
就这样,一场波澜壮阔的仙凡花魁大赛,在静春湖之上拉开了序幕……
灵韵阁顶层的仙子,对于下方穿梭的法舟也难免多看一眼,期盼能引起舟中仙缘之士的瞩目。
王瀚带领的随从并不多,仅仅只有五六个青云卫随行左右。
他们混迹于人群之中,毫不显眼。
然而,张舜所租赁的灵渔舟实在太过狭小,难以承载所有之人。
于是,王瀚便令青云卫留在岸畔守护,仅带着张舜登上了灵渔舟。
“呵,这位少侠,一看便知并非凌洲之地的修行者。”
舵手原是一位捕鱼的修士。
每逢花魁斗法盛会,便是他大发利市之际。
面对这些仙家子弟、墨客骚人乃至各界权贵,他早已应对自如。
“老丈,何以这般断定?”
王瀚步入船舱坐下,顺手将明灵灯挂于舱口。
张舜则袒露熊罴般的脊背,屹立于船的另一端。
舵手一边驾驭灵舟前行,一边含笑解释道:“若是在此地修行之人,理应拥有自家的法舟才是。”
“原来如此。”王瀚并未介怀,随口与舵手闲聊起来。
细细思量,这舵手之言确有几分道理。
既然是凌洲本土的修士,在这场花魁斗法盛事之前,自然会备妥法舟,每年都可抢占观战的绝佳位置。
而对于外地修士而言,却只能租借灵渔舟,在那些华丽的法舟外围环绕打转。
眺望远方,只见一艘艘装饰得如梦似幻的法舟林立,粗略一数,竟有二十余艘之多。
因来得仓促,王瀚对今年参加花魁斗法的女修士们毫无所悉。
见舵手指点江山,对赛事颇为熟悉,便向其请教道:“老丈,依您看,今年哪位仙子有望夺魁呢?”
“哈哈,少侠问我,那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