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异想天开,收拾的动作比旁人慢了不少,等周围人走完才弄好。
他把乐谱塞进包里,将拉链拉到最底处,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口音略怪的喊声。
“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阿提密斯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黑发男人站在门口。
那张脸藏在门口的阴影处,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分辨出这是一张在这里很罕见的亚洲面孔。
阿提密斯认识他,这是隔壁钢琴班的代课老师。原来的钢琴老师突然出了车祸,他一周前刚来,据说是个日本人。
很多学生不喜欢这位老师,他们歧视这样的肤色和人种,甚至有家长退课。阿提密斯不讨厌,几天前他在楼梯滑倒,正是这位老师带他去医务室做了处理。
“对不起,我马上走。”
阿提密斯以为对方要收拾这里的房间备课,把吉他包往背上一拉,匆匆朝外走去。
他刚夸过跨过门口,就在这时,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寒颤。
“!!”
有股目光刺在他的背后,森寒的感觉犹如刀锋划过皮肤,也像猎人在凝视网袋里的猎物,阿提密斯猛地转身朝那看去。
教室里空无一人。
桌椅摆放整齐,窗户紧紧关闭,窗前落着一地柔和的余晖。
——外面的太阳在下沉,日光正在消失,漫长而寒冷的黑夜即将到来。
阿提密斯仔细地打量教室内部,他发现那种奇怪的感觉没有了。
……错觉?
他有些莫名其妙,收回视线,快步离开,和站在门边的亚裔老师擦肩而过。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只是这次消失得更快。
……
在学校里,有人嘲笑阿提密斯有恋母情结,因为他什么都喜欢跟妈妈说。
其实这种评价是错误的,他只会把和自己有关的事说给母亲听,不会把学校或其他地方发生的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一一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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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次回家后,他把这个异常告诉她。
“……你说你感觉到有人在看你?”
“好像是,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我回头时教室里没有其他人。”
天已经彻底黑了,大风呜呜刮在窗户上,室内的阿提密斯轻轻拨弄着手里的向日葵。
精心呵护的植物枝干翠绿而细长,上面支撑起一朵还未绽开的花苞,它紧紧闭合着,聚拢的花苞像人捏起的手指。
柳德米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