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电浆炮在距离老王不足500米处轰然炸响,溅起的碎冰蒸汽融化的粘稠污泥甩鼻涕一样恶腥恶腥的涂满了方圆三四公里,老王血都特么吓凉了,一边跳脚一边把一张异兽皮捂在脸上,迅速换掉被爆炸余波崩裂开的防毒面具。
除了防毒面具,老王一身狰狞龙袍外头愣是加了足足三层的异兽皮筒子,整个人封在里面裤腿和袖口用抽绳勒死的那种,显得身体又圆又粗四肢又细又短,形象惨烈滑稽。
所谓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恐惧,王师傅主打一个身似李逵心如黛玉,反正随您怎么嘲笑别想让老子娇羞,更别想有半条虫子落老子细皮嫩肉的娇躯上。
相比于老王的惨烈,某带魔法师的形象那可就不是一般的优雅了,经年累月粪坑摔跤的高屋建瓴让他对这种事相当得心应手,大魔杖如臂使指穿花蝴蝶一样保持着对前方冰盖土石的高频率大当量输出,一手伊索莱耶之焚更是从来没停过,还能卡点敲《日出峨眉的节奏,左护法骨妹火力全开,右将军银岭巨兽狂轰滥炸,就这,他甚至还能抽空儿骑脸猛滋大老王。
“你那张嘴是借来的着急还还是怎么着?少用一会儿都觉得亏是吧?你timi不干这活儿谁干?让小小姐和大雷子来?你是没死透还是活拧了?知不知道十几万狗腿子一小时多少工钱?知不知道把十几万几十万没对手的狗腿子搁一块儿它们一小时自相残杀得死多少督战队又得毙掉多少?知不知道一天下来光开路我得透支多少存款存料?”
李沧唧唧歪歪哔哔啥老王是一个字儿没听进去,倒是从对方牙缝里看出了一个葛朗台不等式:吃老本要命!
“个狗曰的.”
老王骂了一句就没屁了,埋头猛锤冰面。
不过这个活的干净又卫生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些五彩斑斓的长条线虫对于热源的敏感程度是极其惊人的,隔着装备的空调服、狰狞龙袍以及里外三层兽皮筒子,老王的身上还是逐渐爬满了线虫,一个个宛如旱蚂蟥一样扯着长脖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这顿晃这顿扭,老王惊鸿一瞥后差点把二手肘子吐防毒面具里,蹿着高儿的猛猛举手。
“瞄准!给老子开炮!”
空岛上的狗腿子们倒也配合,调转炮口调整角度对着他就是一串没良心炮,爆炸的冲击波和火焰抚慰着王师傅的身心,闻着皮筒子的焦糊味,老王海松一大口气,哐哐哐继续凿一会,又举手。
“看你娘呢看,开炮开炮快开炮!”
这一凿,又是三天。
三天下来,老王和李沧只轮换着歇了四个小时不到。
休息?
休什么息?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
吃饭?
吃什么饭?
只有对社会没有用的才吃饭!
像老子这种家国柱石都是用爱发电的!
emmm
不过有一说一,任是谁面对这样的工作环境也会食不下咽的,老王现在一闭眼睛都感觉自己漆黑的视界里面有虫子的光影在爬,这大概也是俩人人生中仅有的一次感觉空岛的行进速度是如此风驰电掣迅若奔雷,简直就是催命一样追着他们的屁股催催催,李沧老王外加骨妹银岭巨兽数千魔山老爷双子暴君以及每天上十万的四狗子,才堪堪赶上空岛的行进速度以及此前狗腿子的工作进度,这块泥巴之难啃可想而知。
老王机械的抡动页锤,只有每天变身后才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现在他的心跟大润.嗯.总之就是很云淡风轻你知道吧,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刺激到他冷硬如冰的神经了:“多少了?”
“四千万!”李沧的神情还是那么轻松写意,和老王完全不是一个状态,“不是你这种人有什么大病,咋还半死不活的,挖一天泥巴给一千万硬币,有这好活儿你就是告诉贝知亢贝老银币他都恨不得嗷嗷叫自带干粮来抢工”
“呵呵!”老王头不抬眼不睁的,“我们之间脆弱的友谊已经有了深深的裂痕,李沧,我劝你不要自误,我是有底线的!”
“下限都没有的人哪来的底线?”
“你他妈@#¥%”
见老王积极性大增,李沧满意点头,这个人的本体果然是嘴,骂人的时候干起活来都倍儿带劲。
后面。
厉蕾丝一脸无趣的缩在靠空岛前端放着的躺椅上,旁边就是小小姐,俩人中间拢了个简单的火塘,烧着柴吊着壶煮着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派岁月静好的和谐。
“小小姐,你说经过这一出儿,老王这货是不是都能直接把钓鱼戒掉?”
“他?钓鱼佬哪有那种脸哟!你是没见他之前拿红虫弄的那种打窝团子有多恶心!那会儿也没见他嚷嚷半句啊!叫他戴手套他还可不乐意了呢!”
太筱漪用火钳戳着炭火,把茶壶从架子上面移下来,往俩人的保温杯里续了半杯。
这种死冷寒天的天气,一杯滚水倒进保温杯不盖盖子没一会儿就要结冰,而且在此之前她们已经冻瘪了四个不锈钢保温杯,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搜刮来的杯子质量太次。
厉蕾丝撇嘴:“喏,应该让老王多跟那个货学学,人家钓鱼可厉害了,钓上来的鱼儿还会自己给自己打窝找塘呢”
“鹅鹅鹅!别瞪我了,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了,哈哈哈嗝!”
厉蕾丝正要说话,突然一骨碌从老年摇摇乐上蛄蛹起来,眼睛盯着远处:“我去,这地方居然还有活人?”
“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