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招徕的狂蜂浪蝶越聚越多,一整个跟军备竞赛似的,而恰好沧老爷又是个万恶拖延癌晚期,段梨心里那个急啊,再不主动就连汤都不剩了,虽然说有事没事跟他在咨询室符合礼法的玩一点点小情调也蛮有趣,但却会越玩越馋加剧症状,已经到了务须根治的程度。
“唔...”
嘴里哼哼唧唧的,眼睛却逐渐睁不开了。
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已经睡过去结果又被揉醒了,脑子里纷乱的想着不对啊,段梨啊段梨,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你?
“睡吧,我走了。”
酒意上涌明明困得不行,嘴里却兀自倔强:“好歹...好歹也得亲一下吧...”
“啪!”
不算清脆,声音很颤。
段梨撅着屁股趴在沙发里,着实茫然了好一阵,直到听到关门声,才开始像个蛆宝宝一样蛄蛹起来,脸上有一种痴痴的笑。
“哼~”既得意又满意又觉得好笑,“坏了,我是不是吓到大男生了呀?”
昏昏沉沉,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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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又去馄饨车奶奶那打包了几份馄饨和烧麦,把保温箱扔进大鲲鲲嘴里,径直飞向铭溪小镇。
别墅昏暗,只有夜灯和楼梯步灯还亮着,拎着保温箱走到楼上,只见秦蓁蓁和索栀绘各穿了一身看上去就特别特别呆萌特别保暖的毛茸茸粉白色肥兔子睡衣睡得小呼噜噗噜噜的。
听见动静,索栀绘迷迷糊糊的抬了抬头,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唧。
“回来了?”
“嗯,睡这么早,没出去疯?”
“还说呢,一个二个都快被你折腾散黄儿了,从你走之后她就一直在睡...”索栀绘嗔怪的片他一眼,“一身酒味,去洗漱吧,我先叫她起来?”
李沧咳嗽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箱:“特地给你们带的。”
“昂,可见您沧老师也还是有点良心的嘛。”
“点心?什么点心?哪里有点心?”
等他出来的时候秦蓁蓁算是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闭着眼睛炫小馄饨,状似昏迷,结果居然还知道吹吹凉。
秦蓁蓁海豹式拍床:“愣着干嘛,来啊来啊~”
李沧挑眉:“一起?”
“好啊好啊!”
“别闹,蓁蓁还在呢。”
“昨天不是已经给她留了一天?”索栀绘有点偷笑,发出水润的声音,“猜猜今天我有几条尾巴?猜对了就不闹!”
李沧一时没反应过来:“三条?你不会又晋阶了吧?”
“讨厌,谁和你说正事了~”
于是他摸到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掂了掂,反复确认是不是实体:“嚯,你的本命技能这么玄学居然还敢搞这一套冒名顶替的,不怕灵猫日后觉醒自我意识找你后账?”
“灵猫也可以像莉莉丝一样吗?”
“大概吧,它现在显形时的状态,感觉已经和我的绷带人形态有些相似了,谁知道呢?”
“绷带人?哦,你是说那个~”索栀绘比划了一个特别大的轮廓,“那么帅的东西怎么也该叫成法天象地之类的名字吧,叫绷带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砰!”
一声微弱闷响。
吃完了东西的秦蓁蓁像个千斤顶一样陷进被子里,默默盖好。
索栀绘终于忍无可忍:“秦蓁蓁!在床上吃东西也就算了,吃完不知道收拾也就算了,你居然连牙都不刷,这个家是容不下你了吗?”
“可是...很懒啊...”
“快去!”
“喔...”
索栀绘在被窝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把毛茸茸的粉白兔子扔到床下,半裹着被子坐起身,扭了扭,指着自己问:“呐,新衣服漂不漂亮,适合我吗?”
一身白皙而不失典雅的皇帝新衣让李沧肃然起敬:“咱就是说,这一身是不是太露骨了点?”
“鹅鹅鹅~”索栀绘伏下来,把脸贴在李沧下巴上,用力摩挲他的胡茬,细声细气的喘:“你怎么都不长胡子的,还以为会戳脸嘞!哼哼,虚伪的男人,明明就很期待!她很磨蹭的,最快也要五分钟,可能一会儿都会睡死在洗手间里的,说不定还要你去捞她!”
“就五分钟...”
“五分钟怎么了,五分钟很短吗?”索栀绘昂起修长的脖颈,像只悲鸣的天鹅,眼神虚无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露出一抹狡黠又娇媚的笑,“你看,五分钟明明就很长,超级长!”
“...”
身体力行的描述,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吧。
秦蓁蓁磨磨蹭蹭的走回来,掀起被子一丢丢的角,小心翼翼的钻进去,脸红的不成样子,然后就是一副闭目待锤的状态。
“刷好了?”
“嗯...”
“让我康康?”
“啊...”
李沧听着看着,逐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不是你还真张嘴啊?”
秦蓁蓁弱弱的问:“怎,怎么呢?”
索栀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她平时才不会听我的呢,难得有机会能欺负欺负她,我当然要趁热啊,过来过来~”
“喔...”
“再过来点~”
秦蓁蓁闭着眼睛一点一点拱到李沧旁边,背对两人,看上去蠢萌蠢萌一副特别好欺负的样子。
“嘘...”
索栀绘做了个手势,然后伸出手指头,猛猛在秦蓁蓁腰眼上一戳。
“啊!”秦蓁蓁惊声尖叫,短促的半声过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迅速的、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闭着眼睛垂死挣扎般从指缝里秃噜出一长串乱七八糟的,“不,不要惹,都还在痛,我我我,我真的不要惹,求求了,我,我帮你们倒水好不好,我,我还能...还能...还能...绘绘今天教我了!我刷牙了!”